“如果真是像我猜測的這樣,”羅立人又苦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那我們輸得倒也不冤。隻是......隻是心裡這口氣,實在難平!”
下一秒,他又再次不甘心起來。
羅立人深吸一口氣,不甘地說:“就算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也得講道理吧?”
“離紀錄片播出滿打滿算隻剩下二十天了!我們那首《千秋紫禁》,是耗費了無數心血,貼合著紫禁城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創作出來的。”
“他逍遙哥,就算天賦再妖孽,可他人在哪裡?現在在魔都!”
“而且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連紫禁城都沒辦法去細細感受!”
“沒有那種身臨其境的觸動,他憑什麼在十幾天裡寫出一首能匹配紫禁城六百年滄桑、能超越我們《千秋紫禁》的主題曲?”
“真當創作是憑空想象,是兒戲嗎?真當他是神麼?”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質疑。
藝術創作,尤其是這種需要深厚文化底蘊和曆史感的作品,靈感固然重要,但更需要大量的積累和沉澱。
他完全不相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在不接觸實景、不沉浸氛圍的情況下,完成這樣的奇跡。
唐章歎了口氣道:“就算他最後交出來的作品,比不上我們的《千秋紫禁》,有謝處長和舒家的麵子在,負責這事的王處長恐怕也會采用。”
“隻是......苦了這部紀錄片,若主題曲不能儘如人意,終究是個遺憾。”
“哼!”羅立人重重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這位‘逍遙哥’,這位可能有著通天背景的音樂才子,能在十幾天裡,拿出怎樣一首‘驚世之作’來!”
“如果最後作品不如人意,我看王主任,看謝處長,臉上是否掛得住!”
話雖如此,但兩人都明白,事已至此,他們的《千秋紫禁》已經注定與這部紀錄片無緣。
所有的憤怒、不甘和質疑,都隻能化作這茶室裡的幾聲歎息和議論。
他們無力改變上層的決定,隻能帶著失落和一絲看好戲的心態,等待著逍遙哥交出的答卷。
茶香依舊,卻品不出滋味。
窗外的陽光透過格柵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如他們此刻複雜難明的心情。
他們半年的心血,卻抵不過人家背景板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有時候,才華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似乎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突然,唐章輕聲道:“立人,慎言,彆忘了孫老和湯家的事。”
聽到唐章提起孫老和湯家,羅立人眼神複雜。
雖然不清楚裡麵到底發生了了什麼。
不過他知道,是湯家小兒子撞的逍遙哥。
他也知道,正因為如此,湯家得罪了舒家大小姐,遭到了舒家大小姐強烈的報複。
於是,湯家就這麼完了。
一個龐大的家族,就因為一起車禍,分崩離析。
也是因為這事,他才更加懷疑逍遙哥是舒家或者謝家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羅立人歎了口氣,滿眼無奈。
......
另一邊。
《紫禁城》紀錄片項目組的負責人王建斌,正坐在自己寬敞卻堆滿文件的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