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江蓉渾身猛地一僵,瞳孔也驟然收縮。
可她卻又馬上飛快地搖頭:“不......我不認識!”
不過她的這個反應,印證了蘇與的猜測。
蘇與沒有質疑她的否認,隻是繼續說道:“薑強薑叔叔,他已經去世了。這事,您知道麼?”
江蓉如遭雷擊,整個人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頭,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她呆呆地看著蘇與,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與也是靜靜地看著江蓉,沒有繼續往下說。
屋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江蓉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江蓉眼中的震驚才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哀傷。
她帶著哭腔喃喃自語:“怎麼會......他......他怎麼就死了?哪怕活到現在,他也才48歲啊......他不是被判了無期,不允許減刑,這輩子都要在牢裡麼......怎麼就死了......怎麼會......”
蘇與輕聲說:“監獄那邊說是病死的。他在裡麵一直鬱鬱寡歡。”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江蓉頹然癱坐在旁邊一張吱呀作響的舊木椅上。
她眼神空洞地望著斑駁的泥土地麵,淚水無聲地滑落,“免得......免得再受罪了......哥......”
蘇與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如果他能活到現在,是要享福的。”
可是,這話江蓉似乎並沒有聽進去。
她的思緒已經完全被“哥哥死了”這個消息所占據。
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感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她開始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哥......你怎麼就死了......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不要怪我沒去看你......我那時......我那時真的恨你啊......”
“要不是你......爸媽怎麼會......我們家怎麼會......”
“我把身份證燒了......我不想再用那個名字......等後來想去看你的時候......監獄那邊因為我沒有身份證......不讓見......”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失聲痛哭。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很快就打濕了她破舊的衣襟。
蘇與靜靜地站在她身旁,沒有打擾。
她想拿紙巾遞給江蓉擦眼淚,卻發現自己包在保鏢那裡。
環顧四周。
這間屋子裡,除了破舊的桌椅、堆滿雜物的櫃子以及掛著蚊帳的床。
竟然連一包最普通的紙巾都找不到。
蘇與隻能靜靜地站在那。
過了許久,江蓉的哭聲才漸漸平息。
她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這才抬起頭,用那雙哭紅的眼睛看著蘇與,聲音沙啞地問:“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薑強?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蘇與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薑阿姨,我是薑強叔叔的親生兒子——薑文哲的女朋友!”
江蓉再次愣住了,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