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朝的聲音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是他又看看楊安的身影，又看看外麵，還是捏緊膝蓋上的毯子，輕聲開口。
“阿媽……不，阿姨那天說我不是楊家人那天，我就在找親生父母了，找到他們我就辦理走讀不住宿舍了，後來不回家也是和他們住在一起……”
“然後媽媽給我辦了轉學，我就走了，沒和你們說也是怕你們不肯讓我走……”
“還有……那次叔叔阿姨進局子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當時沒敢承認……”
楊安臉色鐵青，胸腔裡的怒氣直直上湧，他深呼一口氣：“繼續。”
白朝的手指捏得很緊，最後又鬆開。
“……是我讓你被聖合會注意到的。”
楊安感覺是自己聽錯了，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你說什麼？”
“就是和我交易的那個司機說的聖合會……他們比較喜歡拐帶未成年加入他們……然後我……”
楊安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你也想讓我嘗嘗被拐賣的滋味？”
白朝又被嚇到了，垂著頭不敢做聲。
楊安的聲音冷到了極點：“你知道聖合會是什麼地方。”
白朝連忙否認：“不，不知道……知道！知道……”
白朝嚇得急忙改口，因為楊安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陰冷可怖，白朝的聲音幾乎急得變了調。
“你知道……”
他不是想要他的腿，是想讓他永遠消失……
楊安的呼吸加重，臉色逐漸扭曲。
他竟然喜歡上這種人，虛偽卑鄙，無情無義……
白朝呼吸困難，求生的本能讓他不停扣抓楊安收緊的手掌，他的臉色漸漸慘白，幾乎要窒息。
忽然，楊安的手掌一鬆，白朝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縮去。
楊安看著縮在牆角，看起來孱弱可憐的人，隻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眼前的這個人，太陌生了。
他記憶裡的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麵目可憎地揭開了真相。
長久的沉默後，楊安站起身，準備離開時，卻又被白朝叫住。
白朝的聲音很細，像是被傷到了嗓子：“楊總，你答應過我的，我說出來你就放我走……”
“走？”楊安冷冷開口，“你這一輩子也彆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