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長久的死寂之後。
暗魘蟲終於僵硬地開口了。
“你……你在說什麼呢?我是小玉啊……”
落望弦微點了下頭:“小玉……”
暗魘蟲抹了把汗:“對啊對啊,你真是嚇了我一跳呢,剛剛我還想幫你護住身體,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有沒有受傷啊?如果受傷了的話,可以用靈蕊治療的。”
落望弦靜靜聽它說完,淡淡開口。
“可小玉已經死了啊。”
“……”
暗魘蟲忽然不寒而栗。
“怎麼…怎麼會呢……我不是還在你識海內嗎……”
“是啊……”落望弦抬頭望向天際滲漏的唯一一絲光亮,“你怎麼會在我識海內呢?”
“……”暗魘蟲不好的預感一點點放大。
落望弦看著那絲光亮漸漸被黑色雲層掩蓋,語氣平淡。
“你讓我親手殺死了小玉。”
暗魘蟲瞬間頭皮發麻,噤若寒蟬。
“你又是誰呢?”
落望弦似乎並不在意腦海裡的聲音是否回答了他。
他微微抬起那隻血淋淋的手,指尖點上自己的眉心,血紅靈力瞬間湧入識海。
暗魘蟲膽戰心驚,不敢動彈。
識海被衝擊的一片狼藉。
落望弦放下了手:“哦,原來你不在識海啊……”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暗魘蟲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突然看到落望弦的手生生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暗魘蟲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不可思議:“落望弦你瘋了?!”
落望弦的手在丹田裡翻找了一遍。
他緩慢拿出了手,胸口留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也不在這裡……”
落望弦好像感覺不到痛:“那你會在哪兒呢……”
“……”暗魘蟲心驚肉跳,瘋了……靈蓮肯定是瘋了!怎麼回事……主角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它!
“你一直在我腦海裡說話……”
落望弦的手慢慢移向太陽穴:“應該在我的腦子裡吧……”
眼看靈蓮就要把自己腦子挖出一個洞,暗魘蟲的聲音急到破了音:“我是你的心魔!!!”
“……”
落望弦停下了動作:“心魔……”
“對!心魔!”
暗魘蟲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我就是你!”
“你心裡一直在懊悔自己殺了小玉,才誕生的我,所以我成為了小玉,可以永遠陪著你,你是找不到我的,因為我就是你!”
“……”
落望弦皺起眉頭:“不對……”
明明是先出現的聲音,他才會挖小玉的內丹……
不對……不對……
小玉怎麼死的?
落望弦眼前又出現了雜亂的幻境碎片。
轟然倒地的巨蟒……一地的鱗片……腐爛的身體……
還有他親手挖出的內丹……
不對……是他害死的小玉……
對……就是他害死的小玉!
落望弦的眼睛裡一片血色,他渾身劇烈顫抖,無力地跪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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