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寒月唉了一聲,重新撿起了自己的燈籠。
她已經習慣了侄兒的來去無蹤了。
小舟從小就非常有主見,想要做什麼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彆人是動搖不了他的想法的。
就像景珩舟突然拜入淩雲劍派,同樣是先斬後奏,等拜師結束後家裡人才知道。
不過,景珩舟雖然主意大,但做的都是正事兒,他們家裡人向來都很放心他。
所以她覺得小舟自己屬意的人定然不差。
景寒月又打了個哈欠,提著燈籠回到自己的房間歇息了。
……
青陽城中心的一處繡莊內。
雖然深更半夜了,但沈秋玉並未歇下,她還在房間收拾衣物。
忽然,沈秋玉警覺地看向門外。
“誰?!”
門外的人影默不作聲地推開門。
沈秋玉看清楚來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是你?”
“怎麼在這個時間來找我?不是給過你信物,難道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
景珩舟反手將門關上,聲音有一些冷。
“前輩,敢問……你在少莊主的眼罩上塗了什麼東西?”
“少莊主?”
沈秋玉柳眉擰緊:“你說的可是驚鴻山莊的少莊主?”
“正是。”
“……”沈秋玉有些意外,“你是怎麼知道的?”
空氣突然凝固了。
景珩舟猛地抬頭,還未等沈秋玉反應,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殘影,袖中寒光暴起。
沈秋玉瞳孔驟縮:“豎子爾敢!”
她側身躲過這一擊,正要抽出擱置在桌上的長劍,脖子上便抵住了一把短刃。
沈秋玉不動了。
她咬牙切齒:“那家夥還真是養了個好徒弟啊……”
毫無緣由的突然動手,這完全打的她猝不及防。
雖然沈秋玉沒察覺出景珩舟的殺意,但心頭還是升起了怒火。
“你可知對同門前輩動手,按門規當受何種刑罰?!”
景珩舟不置可否,手上的匕首都沒動一下。
“請前輩將解藥交出來。”
“……”
沈秋玉神色一冷。
“你與江琅羽是什麼關係?竟為這種人求解藥?”
景珩舟隻冷冷重複兩個字。
“解藥。”
沈秋玉抱起了胳膊:“沒有解藥。”
“前輩是覺得我好糊弄?”
沈秋玉嗬了一聲:“我隻製毒,不製解藥。”
她有段時日隻對製作毒藥感興趣,學到的技法都以造毒為主。
又不對自己用毒,有什麼好做解藥的?
景珩舟的匕首往下壓了一下,沈秋玉的脖子滲出了血絲:“前輩毀了彆人的眼睛,還如此心安理得,若是那毒藥用在前輩的眼睛上,是不是也不需要用解藥了?”
沈秋玉感覺到脖子一痛,那家夥的徒弟竟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她怒聲道:“江琅羽的眼睛是他自己弄壞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景珩舟一愣:“……不是你?”
“笑話,雖然我看不上江家的人,但也不至於去專門找上門毀了彆人的眼睛。”
景珩舟暫時沒信:“那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沈秋玉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怒火:“江琅羽的眼睛是怎麼壞的,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初次見到他時,他的眼睛就已經戴上了眼罩。”
“……”
景珩舟沉聲道:“可你在眼罩上下了藥。”
“對。”沈秋玉沒有否認。
“因為他差點把一個茶樓的小廝打折了腿。”
景珩舟:“……”
“當時我出初來青陽城,去了一處茶樓坐坐,正好遇到了江琅羽。”
沈秋玉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那茶水小廝隻是不小心絆了一跤,在江琅羽身上漏撒了點熱茶,一點小事罷了,他卻當場暴怒,拿起鞭子就抽人家小廝,還讓下人把小廝的腿打斷。”
“若不是我在暗處相幫,那小廝的腿怕是真的要斷掉了,但是即便沒斷,也再沒辦法恢複好,後麵那小廝的腿瘸了,因為手腳不利索,被茶樓老板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