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請辭?”
江楹楚一愣,心中不由浮起一絲難過來。
小棠也想要離開她了嗎?
為什麼這兩日她總是要經曆離彆呢……
“是。”
江楹楚失落道:“為什麼啊小棠?我可是有虧待過你的地方?”
小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小姐很好,是因為我……”
小棠把請辭的原因解釋了一遍。
聽完小棠的話,江楹楚這才知道,原來是小棠的父親在論劍大會前幾日摔了一跤就故去了,母親獨自一人臥病在床,無人照料,小棠心中掛念著母親,心神不寧,才不小心傷到了自己,現下情緒上湧,一時衝動,就想要請辭了。
“因為當時論劍大會在即,奴婢也不敢輕易請辭,現在大會已過,奴婢母親手腳不便,無法獨自生活,奴婢實在是放心不下……”
“……”
江楹楚滿眼擔憂地看著小棠。
怪不得小棠這幾日氣色不太好,原來是家中出事了……
江楹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小棠的請求:“這當然可以呀,小棠你怎麼不早同我說呢?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需不需要我幫你……”
站在江楹楚身後的江義德忽然道:“等等,楚楚。”
江義德並沒有管剛剛的事情,任由江楹楚自己處理婢女的事情。
但是他心中有些不滿,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下人受傷了打發出去就行了,何至於耽誤這麼長時間,他等下還要回宴會上招待客人,現下也沒辦法再在飯桌上做父慈子孝的功夫了。
江義德本想等江楹楚這邊結束了鬨劇就離開,但是見到自己女兒耳根子這麼軟,直接出言製止了。
江楹楚不解地轉頭看向江義德:“爹爹,怎麼了?”
“楚楚,你可知這些下人都是有賣身契的?”
江楹楚愣了下:“啊?賣身契?”
“對,他們這些下人都是山莊裡買回來的奴仆,哪這麼輕易就能說走就走呢?”
小棠臉色白了一下,立刻跪了下來:“求莊主開恩,求主子開恩。”
江楹楚連忙扶起小棠:“小棠,你不必如此。”
小棠與她年歲一般大,雖然身份隻是婢女,但是在她心裡早就情同姐妹了。
先前卯酉三個月的長假她都允了,小棠既然家中出事,她當然會答應放她離開。
江楹楚認真道:“爹爹,小棠一直儘心儘力侍奉於我,從來沒有出過一點差錯,她如今家中有急事,我又怎能不顧及她呢?”
“……”
江義德搖了搖頭:“楚楚,有一就有二,開了你這邊的先例,其他人豈不是想走就走?”
但江楹楚還是堅持:“不會的爹爹,小棠真的待我特彆好,我才會願意讓她走的。”
“這……”
“楚楚真的不想看小棠為家事難過,她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著想啊……”
說著說著,江楹楚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了。
小棠是為了家人,她也是為了家人。
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
她太理解小棠焦灼的心情了。
小棠感動不已,也落下淚來:“小姐……”
一主一仆抱頭痛哭。
見如此,江義德隻好妥協:“好了好了,既然楚楚都這麼說了,爹爹也不是不可以視情況而定。”
“謝謝爹爹……”
江楹楚這才擦著眼淚站起身來,連懷裡的卷卷自己跳下去都忘了。
她從來沒買過下人,她院子裡的下人有的是總管主動帶過來的,有的是她自己在總管那裡挑的,江楹楚都不知道還有賣身契那一茬。
可賣身契不在她手上,她也隻能向爹爹求助了。
因為爹爹常行善事,必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她就知道爹爹一定會答應她的。
“你呀。”
江義德給江楹楚擦眼淚:“彆哭了楚楚,爹爹這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嗯嗯。”
江楹楚覺得自己的爹爹還是那個最好的爹爹,待她從來沒有不耐煩過。
以前再怎麼任性爹爹都是好脾氣地包容她,現在也是一樣。
江義德問道:“楚楚,你的婢女當真要現在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