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長老見白朝神情不對:“少莊主認識這個卯酉?”
“楚楚的暗衛都是由我看著楚楚挑的,怎麼可能不認識?”
“原來如此。”
此刻已經有下人帶著繩子過來了,吳長老不再多聊,趕緊去安排係繩子的事了。
白朝靠著樹,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卯酉……”
白朝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聲音很低,像是呢喃一般。
有風吹過,頭頂的樹葉發出簇簇聲音。
白朝忽然哼了一聲:“果然就屬他最不老實。”
樹乾上的景珩舟:“……”
剛剛提起的心又突然鬆了下來。
差點以為這人是發現了什麼……
景珩舟的目光落在白朝的身上。
雖然他被這人趕了,但也不可能走的。
他一路跟在白朝身後,也得知了江家人出事的事情。
這種程度的懸崖,掉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如果江楹楚真的成了一具死屍,那這人一定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打擊吧……
景珩舟的視線一刻都不能離開白朝。
他怕這人像之前那樣非要下去。
黑夜裡的深崖真的太危險了,就算有繩子也……
白朝忽然直起身,走到崖邊,低頭看著地上繃直的繩子。
景珩舟:“……”
吳長老正讓人把新的繩子係樹乾上,回頭就看到白朝在打量繩子。
吳長老趕緊出言提醒:“少莊主,您彆下去啊,這繩子隻夠承重莊主一人。”
白朝嗯了一聲:“這麻繩足夠結實嗎?”
吳長老兩眼一瞪,少莊主問的這是什麼話,不結實不就是在害人嗎?
“當然結實!不然也不可能讓莊主用啊。”
“哦。”
白朝半蹲下來,眼睛看著繩子。
“那一刀是切不斷了?”
“這要看刀的鋒利程度……等等,少莊主,您為什麼問這個?”
白朝轉了一下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
“我突然想試試我這刀鋒不鋒利。”
“……”
景珩舟一直緊繃的肩膀鬆了下來。
他又莫名放心了。
這人向來不會虧待自己,應當是不會輕易丟掉自己的小命的。
吳長老也看到了白朝手裡的匕首,腦門頓時汗如雨下:“……少莊主,您不會是想拿地上這根麻繩來試吧?”
白朝唔了一聲:“為什麼不可以?”
吳長老:“……”
壞了,少莊主好像真記恨上莊主了。
眼見著白朝拿著匕首比劃起繩子了,吳長老心裡一驚。
“彆彆彆!少莊主,我們這兒有新繩子!您來試這個,好不好?”
白朝笑了一下:“吳長老,你慌什麼?我又不會弑父。”
吳長老:“……”
他能不慌嗎……
“少莊主,咱們有什麼可以好好說……”
吳長老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眼睛一直往那繩子瞅,仿佛在瞅自己的命根子。
白朝似是不覺吳長老的動作,隻是比劃了兩下繩子,似乎就要把匕首收回來了。
吳長老還未放下心,正要走到白朝身邊時,眼前就是一道寒光閃過。
“少莊主!”
吳長老整個人都嚇傻了,想也沒想就猛地撲過去。
但是來不及了,這繩子直接斷了。
“莊主!!!”吳長老趴在崖邊悲傷大喊。
白朝卻笑出了聲:“吳長老,你聲音也太大了。”
吳長老:“……”
老天啊,少莊主這是真的瘋了吧?!
還以為少莊主麵對小姐墜崖能有多冷靜,怕不是早就瘋了……
“少莊主你你你……”
白朝站起身,移開了踩著繩子的腳。
吳長老才看到這繩子還在地上,就算移開腳也沒有一點掉下去的跡象。
吳長老懵了:“這……”
白朝悠悠道:“我看這繩子繃的也不緊啊,莊主真的下去了嗎?”
吳長老沒懷疑過莊主,莊主當著他們的麵下山,怎麼可能沒下去?
“或許莊主已經到崖底了……”
吳長老心裡也泛起了嘀咕,莊主下去的這麼快啊?
但是總歸人沒事就好。
吳長老衝下人招手:“來人,趕緊把這繩子再係上。”
“是。”
下人拿新繩子過來了,吳長老就在旁邊看著。
說是看,其實是守著。
吳長老真是從未這麼心累過。
他這一副老身子骨真的受不住驚嚇啊。
白朝瞥了眼吳長老:“新繩子係好了嗎?我也要下去看看。”
吳長老下意識護了一下繩子:“沒沒沒……這繩子還不夠長……”
新拿來的繩子還不夠長是一回事,少莊主現在這個精神狀態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少莊主又突然想不開割繩子怎麼辦?
吳長老反正是不敢再讓白朝碰繩子了。
“少莊主,您先歇一會兒,歇一會兒……我們先等莊主回來再說……”
白朝卻不依不饒:“我等不了,太慢了。”
“莊主已經下去了,一定很快就回來的,您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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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莊主回來又要罰我,我怕是看不到楚楚了。”
吳長老感覺白朝是在說割繩子的事情:“……不會不會!隻要莊主平平安安上來,肯定不會罰少莊主的,您放心。”
白朝盯著吳長老:“是嗎?”
“是是是!”
“那好吧。”白朝施施然回樹邊上靠著了。
“……”吳長老心更累了。
……
山洞。
江楹楚抱膝坐在地上。
因為在仙君口中得知了娘親應該沒有大礙,江楹楚便放下了心。
她也不敢再打擾仙君,隻能默默看著篝火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