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謝疏柏又去了醫院。
他到病房的時候,表弟正在病床前陪著祖父說話。
“表哥。”表弟和謝疏柏打了個招呼。
謝疏柏微微點頭,
“爺爺,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祖父笑著道:“挺好的,醫生說我恢複的不錯,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表弟纏著祖父撒嬌:“爺爺,您身體快好起來吧,我還等著您給我寫一幅字呢。”
謝疏柏的祖父是遠近聞名的書法大家,其筆下任何一幅墨寶都千金難換,卻依然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你小子啊,我就說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殷勤,就惦記著我的字了。”祖父笑著點點表弟的頭。
表弟插科打諢:“哈哈哈,還是爺爺的身體最重要,您寫不了我就找我表哥要去,表哥的一手好字可不輸於爺爺您。”
祖父自豪道:“我教出來的學生,那當然得青出於藍啊。”
“是是是。”
謝疏柏坐到病床旁邊:“張阿姨還沒送骨頭湯過來嗎?”
表弟道:“早就送過來了,爺爺還不想喝呢。”
謝疏柏看向祖父:“爺爺?”
祖父咳嗽了一聲:“你張阿姨一點鹽都不放,實在是太難為我這個老頭子了。”
“張阿姨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好。”
“唉,知道知道。”祖父歎氣。
表弟大笑:“爺爺最後是捏著鼻子喝完的哈哈哈。”
祖父昨天才做完最後一個手術,今天精神還是不太充足,所以謝疏柏他們在病房待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時,謝疏柏忽然問了表弟一個問題。
“文石,你知道一個人為什麼會討厭另一個陌生人嗎?”
表弟想也不想:“肯定是那個人做了什麼讓人討厭的事情吧?”
“不,他什麼也沒做。”
表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啊?也許是因為屬相不合?或者就是單純的看麵相不順眼?”
“麵相?”謝疏柏皺了皺眉。
表弟開始舉例子:“是啊,我看到我家的大黃就討厭,不過我是因為它小時候咬過我,我還討厭家裡院子裡的那棵樹呢,長得奇形怪狀的,一看就讓人不喜歡。”
謝疏柏:“……”
表弟攤攤手:“反正肯定是那個人身上有一個點讓人討厭,我覺得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會討厭另外一個人的。”
“……”
謝疏柏想起了昨晚無意聽到的聲音。
那個人說了好幾句憑什麼。
難道……真的就隻是因為他是謝家人?
但同為禮儀班的學子,應該不至於會為了家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