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天的課上完後,白朝在教室裡磨蹭了一會兒,才去了七樓的鋼琴室。
夕陽西下。
鋼琴室的窗戶是由彩繪玻璃所製,陽光斜射進來時,就會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紅與金色。
教室裡很安靜。
輕微的推門聲在空曠的鋼琴室裡顯得尤為明顯。
哢噠。
謝疏柏合上了手裡的懷表。
“你遲到了20分鐘。”
鋼琴前的人語氣平淡,雖然被有意拖延了等待的時間,也絲毫不見怒氣。
“……”
白朝站在門口不動了。
他垂在腿側的手收緊成了拳頭,指節隱隱泛著白。
謝疏柏站起身,走到白朝麵前,緩聲道:“進來吧。”
白朝站在原地沒有動,嘴唇緊緊抿著,連頭發絲都帶著一點不情願的意味。
“……”
謝疏柏等待了一會兒,直接伸手牽起了白朝捏成拳的手,才把這個彆彆扭扭的人帶進了鋼琴室。
白朝盯了一會地上隨著腳步移動的影子,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門沒關,我去關門。”
但是白朝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扯了回來。
“這一層不會有人上來。”
謝疏柏垂眸看著白朝,眼神幽深:“你在擔心什麼?”
“……”白朝被攥住的手瞬間蜷起。
謝疏柏稍微用力,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我們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白朝的眼睫顫了顫,身體像是排斥般的向後傾。
“……你離我遠點。”
謝疏柏卻低下頭,靠的更近了,幾乎鼻尖抵著鼻尖:“你總該要習慣的。”
白朝渾身一抖,猛地推開謝疏柏,臉頰漲得通紅:“謝疏柏!”
“嗯,我在。”
“你…你……”
謝疏柏看到白朝眼睛都被氣紅了的樣子,微微退後了一步。
“彆生氣,是我唐突了。”
“……”
白朝咬了咬牙,終於鼓足了勇氣,磕磕巴巴開口。
“謝……謝疏柏……我也是能進禮儀班的學員,你,你不能把我當成那種,那種……”
“兩個男子是…是有違倫常的……”
謝疏柏靜靜地看著白朝。
“徐同學,你很聰明。”
“你可以很快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