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膝下,已有數月,夢中常侍左右,見母親執線縫衣,喚兒小名,醒來唯有寒燈孤影,淚濕枕凾。
恨兒因公在外,不能早晚問安,親侍湯藥,此身雖存,與不孝何異?”
李慎說完這段自己都感動了,他已經離家數月之久,雖然說男兒誌在四方,
可雙親還在,父母在且不遠行,他本就是一個戀家之人。
離家許久,李慎豈能不思鄉?
情到深處,李慎眼圈紅潤,語氣有些悲傷,他想念自己的妻兒,想念自己的母妃。
當然也多多少少會想念那個,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伸手要錢的父親。
說起來,若不考慮他的身份,隻談經曆,完全可以說是一部血淚史。
他的原生家庭有著一位嚴厲的父親,整日無所事事,對他非打即罵,整日跟他伸手要錢。
幾個兄長看不起他,羞辱,謾罵,陷害,還想要置他於死地。
自己的生母性格軟弱,對父親言聽計從,對於父親的無儘索取不但不當他,甚至還偏袒父親,說他不孝。
隻有姐姐對他照顧有加,從小與他相依為命。
這個劇本要是發出去,他老爹都得被人罵成狗。
武媚娘寫完這一段後,也被李慎所感染,跟隨紀王出來這麼久,自己的一雙兒女還在家中。
哪個母親不惦記自己的孩子。
李慎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畫風一轉:
“那個...前兩天吧,阿耶跟我要了五十萬貫,本來兒沒啥錢,但考慮到親情呢,就東拚西湊的外加借貸,湊了五十萬貫。”
李慎的話鋒轉的有些快,差一點閃了武媚娘的腰。
剛才聞風那麼好,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如此粗俗,你倒是多裝一會啊。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李慎還在繼續自顧說著:
“萬萬沒想,阿耶又給兒來了書信,居然索要二十萬軍備,兒就是砸鍋賣鐵,粉身碎骨也扳不倒啊。
阿耶太難為人了.......”李慎絮絮叨叨,把自己的說成了一個小可憐,沒錢沒權沒勢,把李世民說成了一個借機訛詐,想要榨乾他的惡父。
最後李慎再次深情款款的說道:
“母親明察,兒知父命難為,也知家國天下,可奈何阿耶如此強索,兒實難支應。
念及此,如鯁在喉,兒無能,累母憂心,兒不孝,負阿耶所期,維望母親垂憐,求母親婉言勸之,免兒身陷絕境,更添母親憂愁。
他日歸鄉,兒願長跪階前,任母親責罰,隻求能再聞慈訓,侍奉晨昏。萬望母親善保玉體,勿為兒事傷神。
兒慎恭請,母親萬壽金安。”
李慎這封書信洋洋灑灑,內涵深情,他相信,皇後娘娘看了一定會潸然淚下,然後為他做主。
很快武媚娘寫完,然後遞給李慎閱覽,李慎看了一遍非常滿意的點頭,讚歎自己的文采。
之後裝入同一個信封,這樣就可以保證老爹和皇後一起看了。
一邊裝,李慎一邊心中冷笑,就你會找人,難道我不會麼?我人脈可比你廣。
你找我老媽,我找你老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李慎越想心中越爽,完全可以想象到時候自己老爹的表情有多精彩。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對不起又晚了,趴著寫的,痔瘡加拉肚子等於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