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在驛館的女人,有三個。
“一個是李大人的貼身侍女,名叫李靜兒。
“她跟隨李大人多年了,性格溫順。
“案發時,她已經入睡。
“第二個是驛館的仆人,張阿巧。
“她平時並不在驛館,是在驛館忙不過來的時候,臨時找來的。
“此人是三個女人之中,唯一一個不識字的。
“是凶手的概率最低。
“不過,在案發前不久,她還在收拾堂廳。
“當晚我跟李大人見麵的時候,也見過她。
“雖然她最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她是三個女人中,最後一個見過李大人的人。
“第三個,是本地有名的歌伎,名叫劉挽月。”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愣。
“歌伎?歌伎大晚上的在驛館乾嘛?”羅輯率先開口問道。
“這個李大人這麼有雅興?”老齊問道。
宋慈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
趙巡檢開口說道:“這個我知道,這個女人前段時間就來過驛館,當時我就在想,這李大人,一把年紀了,看起來這麼正派,沒想到也有花花腸子。”
聽到趙巡檢的話,宋慈才開口繼續說道:
“是的,這個劉挽月自己也承認,是李大人找她過來的。
“在這三個之中,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僅識字,學識也不差。
“雖然說起話來不是很得體,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她讀過的書絕對不少。
“如果不是案件查到這一地步,必須要弄清楚她們的事情,我也不想將她和李大人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逝者已逝。
“毀其名聲,我也不忍心。”
此時,蘇晨開口問道:“宋大人,這三個人的背景,你一定都調查過吧?”
蘇晨這麼問,其實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他知道,宋慈是很細心的。
在上次自己將凶手利用《洗冤集錄》作案後,宋慈看待這些人,肯定就已經將所有的細節考慮在內了。
所以其中不識字的仆人張阿巧,在宋慈的心中,嫌疑是最小的。
宋慈也一定會反複確認,確認這三個人的背景的虛實。
“是的,我所說出來的信息,都是我已經確定了的。”宋慈回答道。
“好,那我心裡大概有數了。”蘇晨起身。
見蘇晨起身,老齊和羅輯也站了起來。
“那你們現在——跑?”宋慈問道。
“不是我們跑,是你們所有人,都要一起跑。”
“什麼?!”趙巡檢站了起來,“雖然這個決定我很欣賞,但是,那我跟宋大人不是白被抓了?我們還不如當時就跟他們乾一場……”
“是啊,蘇哥,為什麼連宋大人他們都要跑,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我們所有人都要落人把柄了嗎?”嶽清問道。
“彆著急,聽小蘇說完先吧。”宋慈淡淡地說道。
他很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相信這個年輕人既然說出這種話,那必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在宋慈眼中,這個年輕人和他父親的身影,一直都是重合著的。
蘇晨看著三人,認真地說道:
“原因很簡單,如果你們不跑,我們根本就跑不掉。”
蘇晨拿起鑰匙。
“即便在有這把鑰匙的情況下,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