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妨,怎麼和蜀辭那個缺心眼的一樣,一點男女大防的基本認知都沒有。
不過對於魔宗宗主昭河的傳言認知,在世人的印象之中,大多都認為臭名昭著的昭河是一個男人。
便是親眼見證魔宗宗主昭河道隕之劫的天道三宗,其實也未曾見過魔宗宗主昭河的真實目的。
對於林曦而言,百裡安會有如此疑慮倒也正常,便道:“倒也不然,雖說世人不知,可上一世我雖為魔宗宗主昭河,卻也是女子。”
百裡安扶臉道:“既然兩世為人,都為女子,林曦殿主也是出世之人,難道就不知男女有彆嗎?林曦殿主若有需要,可以讓小白幫你。”
林曦平靜道:“我隻是想著你渾身上下也泡了血,不若一起洗好了。
而且在如此絕境之際,百裡少主分明尋到此處安避之地,卻還能冒險出洞尋救於我,若是我此刻還是魔宗宗主昭河倒也罷了,魔頭忘恩負義是常態,可做為仙樂殿殿主卻是不能知恩不報。”
“方才那些丹藥……”
“那些丹藥不過隨手而煉,隻能做到錦上添花之用,比起救命之恩,遠不足以報恩。”
百裡安道:“我無需你報恩……”
林曦抬起蒼白的臉頰,道:“若我沒有感知錯誤的話,百裡少主身上有著魔君‘真名’的氣息,如今魔界那位小魔君,可是在百裡少主身上種下了‘名字’之咒。
若我說我可以助百裡少主洗去身上的魔君‘真名’,百裡少主也不需要我來報恩嗎?”
聽聞此言,百裡安身體猛然一僵,麵色微變。
魔君阿嬈那個混賬東西,發瘋時惹出來的麻煩事,他無時無刻無不想要消磨她留下來的那兩道印記。
天知道,因為那印記的存在,他被寧非煙那女魔嘲笑打趣了多少次。
小霜也為此感到不高興。
蜀辭更是因為那‘真名’的視奸下,引得妒火中燒的魔君阿嬈險些取了她的狗命。
他每次與那個女子負距離靠近時,那刻有名字的地方都會傳來焚陽噬精的灼燒之痛,這也倒罷了,隻是每個女子,怕是都給那魔君阿嬈給嫉恨上了。
若是能有機會去除那羞辱性的印記,這怕是比救命之恩還重!
隻是……
就不能換一個男大夫嗎?
為何叫他碰到的醫術超絕拔尖的,要是一名女子?
林曦不解百裡安為何要沉默,問道:“為何不說話,還是說你喜歡魔君在你身上刻章子?”
百裡安惱道:“我才沒有那麼變態,誰愛刻章子誰去刻。”
林曦點點頭,支起一隻手臂,道:“即是如此,那勞駕百裡少主攙我一把,一同共浴淨身吧,在妖血的濁汙之下,也會影響我替你拔魔取印的。”
百裡安看得出來林曦與蜀辭那色胚不同,她純粹是不想欠著救命恩情太久。
知曉金錢易得,人情難還的道理,追求的是世外仙人無債一身輕的灑脫自然。
怎麼說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位林曦殿主還真是過分執著地愛崗敬業啊。
這就是做一行愛一行嗎?
雖說知曉醫者麵前,無男女,可那魔君‘真名’到底落得是難以啟齒之處。
若是沒有醫術高超的老先生,百裡安寧可不治,他毅然地回絕道:“不必勞煩了。”
林曦疑惑道:“時時刻刻為魔君的視線監視的感覺應當不是很好受吧,為何百裡少主要如此抵觸?”
呃……這……
總不能說因為落印之處他不願於人相看,是自己在諱疾忌醫吧?
百裡安唯恐解釋不好,林曦繼續固執糾纏,隻好繼續繃著強硬的態度,嚴肅說道:
“林曦殿主難道不知我與你家白霜少主兩情相悅,相知相許嗎?
雖尚未媒定,可是在我心中,她早已是我的妻子,更是中幽皇朝上上下下所有人公認的太子妃。
若是我為了一時煩憂,與殿主你共浴,如此至她於何地?”
言辭之間,百裡安還不忘重頭一擊,語氣愈發凝重:“你既為蒼梧宮殿主,怎可視自家少主於如此無物?”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林曦並未為此而被威懾道,她平靜自然道:“可我是個瞎子,共浴之下,我看不到你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
許是見百裡安態度如此激動,林曦反應過來他是持身甚重,潔身自好,不願與其她女子有過多風月糾葛。
隻是對於林曦而言,心中無風月之事,誠邀之下,也未多想。
百裡安嘴角抽搐道:“可是我沒瞎,我瞧得見你的身子!”
林曦再次詫異:“百裡少主見到我的身子,會起邪念?”
隻聽得百裡安悶悶的嗓音響起:“不會。”
林曦平靜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何不可?我與百裡少主對對方皆無邪念,隻是共浴治病,何以百裡少主要畏之如毒蛇虎豹?”
分明是自己極為占理的一件事,百裡安發現自己竟是被對方堵得無從反駁。
林曦接著又道:“若是百裡少主擔心自己難守道心,不妨如我一般,以白綢覆眼,目不觀物便是,百裡少主是君子,我相信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百裡安不知她為何要如此固執,皺了皺眉,繼續拒絕:“我還是讓小白……”
“主人。”這是,白少顏卻忽然開口。
她那雙宛若漂浮著碎冰的深幽眼瞳朝著百裡安看過來,淡淡說道:“主人離洞五日,我一日不曾入眠,此刻有些累了,主人可否讓我小眠片刻。”
百裡安:“???”
一向乖巧聽話的小白龍,怎麼今日忽然尥蹶子不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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