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哪一部分?”小黑問。
小魔王回:“她是屬於第三種人。”
“什麼人?”
“掀掉賭桌的人。”
“???”
小黑驚詫的同時,眼底還有著對小魔王的崇拜。
沒想到,這廝看起來像是個蠢笨如豬的小孩兒,竟比自己還有門道。
還顯聰慧。
小黑真摯的眼睛,冒起了生輝的光。
卻說簷上,葉無邪風塵仆仆,滿身清霜而歸,懷裡鼓鼓囊囊的似是揣著莫名之物。
“小月。”
葉無邪把揣著的東西拿出來。
楚月定睛看去。
乃是小葉紫檀的手串。
有著夜墨寒的“珠玉在前”,楚月心生警惕,在葉無邪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先一步打斷問道:“此物,多少價?”
“十萬天玄石。”
聞言,楚月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眉梢緊跟著抖動,努力使得自己鎮定下來。
這小葉紫檀的色澤、年份以及工藝來看,最多值一百天玄石。
她這位阿兄,比抱枕還離譜。
“小月,這可不是普通的紫檀手串。”
就連話術都一樣。
夜墨寒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是王維詩裡的紫檀手串?”楚月脫口而出地反問。
葉無邪則是迷茫,不知王維是何許人也,則著急地解釋道:
“我遇到了一位神算先生,極其準確,我觀望許久方才去與之交談。”
“哪知,他要收攤了,我好說歹說,他才願與我算一次命格。”
楚月不敢往下聽了。
這欲擒故縱的把戲,將她這位阿兄拿捏得死死的。
葉無邪口若懸河,娓娓道來其中事。
“我喬裝打扮,將你的八字給了他看。”
“他一看,就知你是帝王之相,夫妻宮有傷離彆,總而言之,種種說法都對得上。”
“她還說,你的命格,不僅是封侯拜相的貴氣命格,還是天神轉世,卻願自留凡間。”
“小月,我這才知道,你八字缺木,這紫檀為木有靈前,被始祖神撫摸過,澆灌過,不是尋常的木。”
“十萬天玄石,實在是太實惠了!”葉無邪激動不已。
楚月麻木地收下了紫檀手串,不好打擊阿兄的熱情,自己則是有苦說不出。
但內心的溫暖熱火難以言喻。
她知抱枕和阿兄,都不是愚昧之人。
對她感情太深,才會在她的事上,亂了方寸,失了理智,容易被人忽悠。
此時,外頭大街,收起了糖葫蘆和紫檀手串的黑衣人,感慨萬千:
“這年頭,傻子可真多。”
“尤其是曙光侯身邊的……”
那簡直是一窩蜂的傻子。
會爆金幣的傻子,原是千載難逢,如今他算是發橫財了。
黑衣青年早有所備,來到了一位墨袍背刀的少女前。
那少女高高紮著一個馬尾,發梢微微地蜷起,乾練利落,戴著麵紗,但黑衣青年認得出,此人是曙光侯身邊的蕭離。
“賣金蘭簪了。”
黑衣青年賣起了簪子。
蕭離對此原是不感興趣,直到黑衣青年後麵的話,使她不由側目。
“金蘭之簪,金蘭之情,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異姓姐妹,莫逆之交,生死之情。”
“待到金蘭花開時,來生還願再見今生人,奈何橋上久盼望,忘川河邊幾回首,人間尚有真情在,至死不渝贈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