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眠樹,在三百年前,被九霄淬火雷霆給擊中過。
九霄淬火雷霆,災福同生,祥厄難定。
從天降下,所過之處,不是福祉連綿,就是晦氣萬載。
當年的淬火九霄雷霆猛砸於風眠樹七個晝夜不休,就連人皇斷劍都搖搖欲墜,偏這風眠樹佇立不倒。
因而,海神大地的人斷定風眠樹是祥瑞。
多少年來,無人敢動風眠樹,就算是萬劍山的尊者。
如今顧小柔當著無數劍客的麵斬下風眠樹,竟無一人敢開口多說什麼。
楚月瞧著顧小柔劈裡啪啦砍樹,手裡的劍火花飛濺,像拿了一把斧子似得。
愈發哭笑不得了。
顧小柔傷心欲絕,卻存有幾分理智。
舉目望去,唯有這風眠樹能為楚月謀取利益。
對此,楚月欣慰不已。
如若有一日,她離開了海神大地。
這偌大的劍星司隻要有顧小柔,就能立錐於疆。
“顧……顧小姐。”
終於有劍客弱弱地開口了。
“這這,這風眠樹,砍不得的,真砍不得。”
說話的劍客,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看守長雲山多年,拄著拐杖步履蹣跚而來,滿麵痛心,卻也不敢大聲嗬斥顧小柔這“喪心病狂”的舉措。
“如何砍不得?”
顧小柔扭頭看來,被淒淒霧風下的一雙眼睛,犀利之餘戾氣待發。
老人一怔,竟默然不言。
顧小柔猩紅雙眼,咬著牙說:“我曙光侯,難道還配不上風眠樹嗎?”
老人說不出話。
永夜一役,世人皆知侯爺實績。
正如諸天殿的封號。
她是這迷霧大地乍破天邊的一道曙光,劈開那渾噩的永夜。
顧小柔冷笑了聲,攥緊劍,繼續劈砍。
風眠樹不似尋常樹木,極其難以斬斷。
楚月見此,赤金火瞳暗流金紅的光。
旁人瞧不見,她看得真切。
顧小柔手握衛袖袖鍛造的五行靈器,隨著每一次劈砍,顧小柔與五行靈器之間的羈絆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