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深吸了口氣,猛地回頭看。
譚琳灩的劍,即將把她貫穿。
是將人置於死地的殺招。
倏地!合攏的折扇,擋在劍前,攔下了譚琳灩。
“殺人,可就過分了。”楚月平靜如水,看向譚琳灩的眼睛,冷似寒霜。
譚琳灩恢複了點理智,眉頭還是緊皺,最終理直氣壯道:“我何時殺人了?花琉璃不還是好端端活著嗎?誰又看見我殺人了。”
“我看見了,算不算?!”一道嗬斥的問聲從天而降,不高不低的溫和聲線卻有穿雲裂石的勢頭。
楚世遠心下驟然一緊,眸光微顫,就連指尖的神經都跟著酥麻。
他很想迅速抬頭去看那一張朝思暮想的臉,可偏偏身體宛若僵直的屍體,無法動彈的草木,如何用力如何想都不能讓自己抬頭,揣著遍布渾身的緊張小心翼翼,恰似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在山川花海間的羞赧。
譚琳灩咽了咽口水,往後退出一步。
落九箏一行幾十餘人,浩浩蕩蕩,禦劍而行,平穩落地。
“落師姐,我……”譚琳灩磕磕絆絆開口,“我……你不是外出了嗎?”
“是外出了,如今提前回來,你可有異議?”
“沒,沒有。落師姐,是她!”
譚琳灩凶猛一指,指向了左手掌骨斷裂不少的花琉璃。
“她前來鬨事,還為了楚世遠想要汙蔑你,給你潑臟水,我見不得她如此行徑,這才亂了分寸。而且是她先動手的,我是被迫還手。師姐,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一番話下來,譚琳灩飽含委屈。
六月飛雪都沒有她冤。
譚琳灩特地鬆開了捂著腹部的手,特地將腹部流血的傷口展露在落九箏麵前。
落九箏回頭看向花琉璃的時候,餘光帶過了楚世遠。
楚世遠緊張地望著他,狹長的鳳眸儘是不舍之情。
青年多想再牽一回愛人的手,十指相扣毫無間隙更無那些心狠手辣的算計。
從前楚世遠以為自己冷清冷血,對落九箏並無真心,隻是唯利是圖。
分道揚鑣的這段日子,時時刻刻的痛徹心扉無不是在彰顯他的心動他噴湧的感情!
“她她她……”另一位跟隨譚琳灩的弟子,急忙道:“譚師姐,她還說有什麼聞鈴師叔的信物,這哪門子的師叔,我們劍閣根本不曾聽說過什麼聞什麼鈴的師叔嘛。”
聞鈴師叔!
落九箏的表情,多了一絲起伏。
耳邊是昔日永夜作戰,匆匆而過的對話。
「師叔,可有什麼彆名?」
等回到劍閣,定要為師叔定製身份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