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涼如水。
飯後。
阿澈與夜罌走在長街之上。
“夜將軍。”阿澈問:“侯爺很器重蕭將軍與屠將軍?”
“嗯,都是一起征戰多年,生死不離的戰友。”
“那你呢,侯爺對你好嗎?”
當夜罌眸色冷銳看不過來,阿澈神色一變,低下頭說:“抱歉,將軍。”
“你很在乎這些?”夜罌問。
阿澈輕吸了口氣,方才小心翼翼道:“侯爺既是界主所封的武侯大帥,又是諸天殿封侯,她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侯爺。而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希望她能待將軍,多一些好。我也知侯爺肩負重責,心係蒼生,以天下為己任。將軍,是我自私了。我不是個兼濟天下的人,我獨善其身。我眼裡沒有天下,隻有將軍。”
說罷,少年緩緩地揚起了臉,尤其是一雙清澈泛紅的眼,蘊滿了赤子真情。
長街華燈似火,映在少年俊美的臉龐。
那是如仙人如王侯的一張臉。
常含悲憫之情。
這份悲憫,疼惜,獨屬於夜罌一人。
少年是美麗的珍寶明珠。
是獨一無二的明珠。
“侯爺待我,很好,日後不可再提。”
“是,將軍。”
阿澈殷紅的唇畔挽起了燦爛的笑。
夜罌行走在熱鬨街道,卻有些失神了。
像阿澈說的那樣。
她、蕭離、屠薇薇之中,楚月對蕭離是最好的。
不僅僅是外在表現,還是信仰與羈絆造就的感情,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
再其次,便是屠薇薇。
屠薇薇不是個有心眼的人。
就像是一把自白骨如山流淌而過的血跡斑斑的刀,幻化出來的人形。
眼裡隻有無窮儘的戰鬥。
就算死在路上都是酣暢淋漓一壺酒此生不留遺憾。
不覺間,夜罌眸底籠上了落寞之色,被濃厚的睫翼遮去。
等她回過神來看向四周,才發覺阿澈不見了,擔憂不已。
“阿澈?”她下意識喊道。
阿澈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要是被自己的仇敵尋去,怕是少不了剝皮割肉。
長街熱鬨依舊,無人回應她。
夜罌心臟登時跌入低穀,臉色很白很冷,變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