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法羅斯外圍。
星穹列車靜靜地停靠在這裡。
“黑天鵝女士,為什麼小三月最近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了。”
粉撲撲的溫馨房間內,姬子站在三月七的床前,愁眉不展。
“嗯…這個問題嘛……”
黑天鵝看了眼睡眠安詳的三月七,思索道:
“或許和翁法羅斯的進度有關。畢竟兩位無名客開拓許久,悄然引動了星體的某些能量場也說不定。”
“不過…三月小姐應該沒有大礙,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
“可她現在一天要睡十六個係統時。”姬子有些擔憂。
在許久之前,三月七在仙舟羅浮的時候就與憶庭的憶者發生過衝突。
當時那位憶者說的是,封印記憶是為三月好。
而現在,環繞翁法羅斯的三重命途,也有記憶的成分。
顯然,三月與記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聽說,列車最初打撈起三月小姐時,她是被六相冰封著的?”黑天鵝問。
“是的。”姬子回答:
“隻是那會兒,列車上沒有一位憶者能替她診斷。”
“從冰封中醒來時,小三月的記憶一片空白。”
“但現在,我絕對不想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黑天鵝小姐,作為憶者,說說你的猜想吧。”
“你推薦了翁法羅斯作為列車開拓的目標,應當也懷著自己的某種目的。”
“若是將無名客當做可以隨意利用的工具,我和瓦爾特或許會很不開心。”
經過長時間的拉扯,姬子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這段時間三月的診斷,大多都是由佩佩來完成。
而眼前的這位憶者,始終在列車上故作神秘。
若是列車上三位後輩生命的安全出了什麼問題,姬子可以發誓,眼前這位憶者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要這麼劍拔弩張,姬子小姐。”望著姬子那深沉的眼神,黑天鵝淡淡而笑。
“雖然證據還不充分,但依現狀推斷……”
“三月七,她的記憶或許被人劫持了。”
“劫持?”姬子臉色難看:
“是誰?你參與了嗎?”
“請不要懷疑我對各位的忠誠,姬子小姐。”
“抱歉,我很難將一位莫名而來的憶者置之事外。”姬子直勾勾的盯著黑天鵝。
作為將列車引來翁法羅斯的始作俑者,她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嗯…好吧……”
黑天鵝思索片刻,詢問:
“姬子小姐,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記憶的能力,會怎樣?”
姬子搖頭:
“我並非生物學家。”
“但聽說翁瓦克有一種魚類,記憶容量不足一秒,過目即忘。也許會發生類似的事?”
“很可惜。”黑天鵝淡然一笑。
“[短時記憶]和[無法記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或許你難以想象……”
“失去記憶機能的個體,會變成一片空無。”
“寰宇間的一切都能以記憶詮釋,這是憶庭的信條,也是這條命途存續的動力。”
見姬子認真聽著,黑天鵝繼續說:
“[過往]由憶質構成,[未來]也是終將被轉化的可能性,而[當下]…它從不真實存在,隻是一種抽象的表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