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黑塔淡然道:
“魯伯特二世所擁有的諸多權杖中,以反生命程式驅動,專司於模擬萬千文明毀滅路徑的巨型係統……”
“即使在學派戰爭中,其餘權杖的算力被榨乾時,也無人敢動用那種不受控製的智識殺器。”
“——它們要麼被永久封存,要麼被遠棄星淵。”
她看向螺絲咕姆,詢問:
“螺絲,你在哪兒見過這等不祥之物?”
螺絲咕姆回答:
“於茫茫邊星尋覓無機生命的起源時,我曾見過一台漏網之魚。”
“即便其主早已在[自我加冕]中身隕,那台權杖也仍未停止運作。”
“可怖的算力潮汐於其中湧動,卻從未向外界漾出一絲漣漪。”
“為了使演算不受外界乾擾,帝皇權杖將己身隱沒於凹陷空間,並主動扭曲了內部時間流速。”
“權杖內部的世界,則在千百年的演算中逐漸趨於瘋狂。”
“我嘗試向內窺探,卻險些被那瘋潰的數據實體擾亂了邏輯原件。”
“判斷:倘若那台帝皇權杖運算失控,可能會再度引發一場無機生命主導的災難。”
“於是我花費兩個琥珀紀的時間,從外部將其癱瘓。”
螺絲咕姆看向眾人:
“推論:翁法羅斯的正身,或許就是一台帝皇權杖,或其他類似的智識造物。”
“而那位來古士便是權杖的操作員…或是隱居世外的又一位魯珀特。”
“很難想象,運算了上百個琥珀紀的權杖,其內部會是多麼瘋狂的光景。”
“當初為了探得權杖內部的訊息,我曾花費半個琥珀紀的時間,製作出一枚識刻錨。”
“這便是我為諸位帶來的禮物。”
“彼時,我將它嵌入帝皇權杖後,便在不摧毀其外殼的前提下,獲得了一份錨定的時間坐標。”
“即使世界內時間流被打亂,基本的因果也不可悖反。”
“在運算的最小單位中,其時間流向依然是有跡可循的。”
“邏輯:若來古士為翁法羅斯打造的防火牆與帝皇權杖的自衛機製相似,那麼識刻錨也應當對其起效。”
這回螺絲咕姆應黑塔邀約而來,不僅準備充分,還帶來了針對於翁法羅斯的奇物。
瓦爾特感到一陣心安。
黑塔看向螺絲咕姆,讚歎道:
“…螺絲,我上一次這麼佩服你,還是一起建造模擬宇宙的時候。”
瓦爾特也很是讚同:
“雖然還有些疑惑之處,但螺絲咕姆先生帶來的這份禮物,一定會起到大作用。”
螺絲咕姆微微點頭,強調:
“前提:我們擁有那兩位勇敢無名客的時間坐標,且識刻錨確實能對翁法羅斯起效。”
黑塔看了螺絲咕姆一眼,隨後對瓦爾特說:
“前者好辦。”
“估摸著時間,顏歡女士外置的力量也快用完了。”
“等他回來,我們自然可以知道兩位無名客在翁法羅斯的時間坐標。”
“就算出了意外沒回來也沒關係,我在防火牆見到過他倆的殘像,用作參照也合適。”
“至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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