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天,陽光明媚。
顏歡指尖在那造型奇特的金屬項圈上輕輕一按,伴隨著一聲細微的“哢噠”聲,項圈應聲解開,從刻律德菈纖細的脖頸上脫落。
冰涼的金屬觸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自由感。
刻律德菈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眼眸深邃。
她並未多言,隻是默默拿起那份即將奔赴斯緹科西亞的五百人名單,用羽毛筆在末尾添上了“拉比努斯”的名字。
筆尖劃過羊皮紙,發出沙沙的輕響。
奧赫瑪巨大的城門口,風卷起沙塵,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
刻律德菈身披戎裝,淡藍的發絲在風中微揚。
她望著城外連綿的軍營和遠方的地平線,沉聲問道:
“再跟我說說吧,救世主。”
“翁法羅斯的未來,究竟會去往何方?”
顏歡站在她身側,雙手插兜,目光同樣投向遠方,語氣平淡:
“當然是解開束縛,走向銀河了。如果不是這個結果,彆說你,我大抵也得死在這吧。”
鐵墓複生,肯定不會放過博識尊,星穹列車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為所欲為。
到時候,不是絕滅大君消亡,就是銀河陷入危機。
刻律德菈微微側首:
“你們無名客,開拓一個世界,都要押上性命?”
“那你們究竟在圖謀些什麼?利益、地位、美色?”
“圖個宇宙和平吧。”顏歡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說起來,在我來到這裡前…[負世]的黃金裔,我一個叫白厄的基友,他老家哀麗秘榭的。”
“為了跟[再創世]的謊言抗爭,讓翁法羅斯免於[毀滅]的結局…他走了三千多萬次的曆史輪回,靈魂磨損得幾乎消散,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他指了指身旁安靜站著的昔漣。
“而我旁邊這個粉毛,看似沒什麼戰鬥力,其實也一直在做類似的事。”
“[鐵墓]是翁法羅斯命運的終點,[毀滅]命途的絕滅大君,根本不可能被馴服。”
“它是來古士在這片試驗場裡唯一在乎的成果,你們的榮譽、征程、乃至生死,在他那雙機械眼中,不過是一串串冰冷的數據流。”
“但凡你真聽信他的蠱惑跟他結盟,到時候,翁法羅斯迎來的不會是新生,而是被吞噬。”
“我們所有人,都會跟著這個世界一起殉葬。”
刻律德菈靜靜地聽著,絕美的臉龐上古井無波,唯有搭在權杖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許。
遠處,盟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我知道了。”她最終隻是吐出這三個字,語氣平靜。
沒過多久,沉重的城門緩緩洞開。
刻律德菈與騎士統領海瑟音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五百餘名氣息沉凝、眼神銳利的黃金裔戰士。
他們沉默地走出城門,厚重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耀,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金屬洪流。
奧赫瑪城外,早已集結的各城邦盟軍看到這支規模不大卻全員由黃金裔組成的先鋒,不由得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和議論。
“什麼?他們奧赫瑪才出這麼點人?這才多少?兩百?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