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轉身，同時迅速抓起旁邊那個裝著星辰晶花的花籃，徒勞遮擋一下關鍵部位，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窘迫：
“你特麼怎麼在這？！”
遐蝶正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手裡捧著一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她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溫和有禮的微笑：
“隻是按時來為閣下清掃雲崖周圍的灰塵而已，確保閣下醒來時，環境依舊整潔。”
她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精致小掃帚，然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籃上，莞爾一笑：
“另外，閣下的衣裝，我已用清泉洗熨完畢，本想趁閣下未醒時幫您穿上，沒想到您醒得如此準時……”
“他媽的把衣服給我！快點！！”
“好的，閣下稍安勿躁。”遐蝶從善如流，連忙將衣物雙手呈上，但並不轉身，隻是直勾勾的看著。
顏歡一把抓過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套上，直到熟悉的布料包裹住身體，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找回了點安全感。
他坐回椅子上，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儘量用正常的語氣問：
“這十年奧赫瑪城有什麼大事沒？”
“並沒有，閣下。”遐蝶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淡雅的笑容：
“這段時間聖城風調雨順，政通人和，大家安居樂業，都過得很幸福。”
“海瑟音大人鎮守四方，阿格萊雅大人統籌內政，一切井井有條。”
“是麼……”顏歡下意識地低頭，想去找那本熟悉的小冊子，但平時放冊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報告呢？這十年沒寫報告嗎？”他抬起頭，有些疑惑。
“紙頁在這山巔容易丟失與損壞，風吹日曬，難免有所疏漏。”遐蝶解釋道，笑容不變：
“所以，自上次之後，昔漣小姐與我商議，之後十年間發生的大事紀要，都將由我整理並親自向閣下轉述。這樣更為穩妥。”
望著遐蝶那無可挑剔的、溫柔又帶著點理所當然的笑容，顏歡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好吧……”他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聽起來很合理。
“沒啥事我就繼續了，下個十年見。”
……
第三個十年。
顏歡在微涼的晨露中醒來，再次發現自己衣衫單薄。
而遐蝶準時出現，捧著溫暖的衣物和一份簡潔的口頭報告。
第四個十年。依舊如此。
第五個十年。情景重現。
……
直到第九個十年。
顏歡幾乎已經習慣了每次醒來，都要經曆一遍從衣不蔽體的驚恐，到迅速穿好衣服的流程。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睡相太差，或者這雲崖的風有什麼忌諱……
而且，他發現自己身上有時會有些黏糊糊的水漬。
“是特製的保養液。”遐蝶在他質問前，就會適時地呈上衣物，並淡淡地解釋，語氣平靜無波：
“雲崖之巔，環境特殊，為了保持閣下身體肌膚的潔淨與活力，避免沉睡期間過於乾燥或沾染塵垢，這是必要的舉措……”
“我怎麼還覺得嘴裡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幫閣下清潔了口腔……”遐蝶麵不改色，眼神真誠：
“用的是最好的清潔露，確保口氣清新，同時補充些許元素。”
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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