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是一句也沒聽懂,隻得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
“呃…那什麼,咱們還是彆打啞謎了,要不…先來個自我介紹?”
她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
“我叫三月七,是顏歡的同伴。誤打誤撞地闖進這裡,還真是不好意思……”她試圖表達善意。
話音落下,門後又響起了播報聲。
“>>>正在建立通信——”
“通信?哦哦,總算能聯係上活人了!”三月七有些欣喜,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本姑娘急需場外支援……”
“>>>信道已建立,正在封裝對象——”播報聲打斷了她。
“?”
三月七頓時又有了不好的預感,笑容僵在臉上。
“什、什麼意思?封裝誰…我?”她不安地看了看自己。
播報聲自顧自的繼續,帶著程序化的冷漠:
“>>>封裝完成,開始傳輸——”
“>>>傳輸終點,回歸——”
“誒?怎麼回事…我的身體?!”三月七猛地低頭,發現自己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散發出微弱的數據流光。
至此,記憶殘像如同信號中斷般閃爍了幾下,徹底結束、消散。
黑天鵝看著殘像消失的地方,淡笑道:“記憶戛然而止。”
長夜月接著她的話說: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命運重淵,被歐洛尼斯稱作[母親]。”
“母親?”黑天鵝有點不懂這個稱呼。
長夜月語氣平常:
“也許是它對[記憶]行者的統稱吧,就像它管浮黎叫做[天父]。”她提供了一個可能的解釋。
結合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黑天鵝在腦中迅速整理,逐漸拚湊出事件的始末。
“所以早在啟程之初,三月七就和這個世界的內幕擦肩而過。”
她分析道:
“記憶中的警告聲,想必是權杖的安全協議吧。”
但她仍有疑問,“但……”
“它為什麼會提到顏歡?”
“三月七進入翁法羅斯,應當遠遠早於顏歡與丹恒。”時間線上的矛盾顯而易見。
“難以解釋的矛盾,就先擱置吧?”長夜月微笑,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細節。
她將話題拉回:
“協議沒有殺死三月七,反而把她丟進了演算內部。”
“後來的日子,她——我們一起,一邊躲避監管者的追捕,一邊以迷因狀態[開拓]翁法羅斯。”
“監管者不斷調整時間流速,弄得我也有些算不清了……”
“那段時間,沒人能看見三月七,她不存在於翁法羅斯的[記憶],就像個透明的影子,隻能旁觀這個世界。”
黑天鵝看著她,又問:
“所以,你又是何時出現的?”
“在她無計可施的那一天。”長夜月聳了聳肩,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種種嘗試,也隻為翁法羅斯徒增了幾篇野史。”
“最後,她隻剩下一個選擇。”
“如她所願,以[忘卻]的力量——我抹去了一切。”
“並為顏歡和丹恒施以保護,讓他們在突破封鎖的同時,免於被竊憶者挾持。”她揭示了自己在幕後所做的部分事情。
“原來如此……”黑天鵝若有所思,似乎對長夜月的動機和行為有了新的理解。
“那之後,你就一直潛伏在暗處,操縱[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