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漣依舊坐在一旁,雙手輕撫膝上的書頁,輕笑著講述:
“再一次,阿那克薩戈拉斯用生命完成了證明。”
“他的答案已經如此完備,隻剩最後一道來自天外的變量。”
“[負世]…這柄神權是如此沉重,我不知道該如何述說才好。”
“在溫熱的黃金中,[浪漫]鑄成了世人的長階。”
“如果她能親眼見證黎明到來,該有多好呀。”
不久後,顏歡終於封裝了所有密鑰。
能量流轉,彙聚於一點。
昔漣的身影再度出現。
少女背對著顏歡,身形輪廓在裝置的光芒中顯得有些朦朧,她淡笑道:
“曾有人告訴最初的[我],一切都是虛假的。”
“翁法羅斯唯一的生命,是一場以世界為因子哺育而成的浩劫。”
“但,世上怎會有如此真實的夢呢?”
“所以,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她抬起頭,看向遠方幽暗天空中被映照出的宏偉建築輪廓,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
“好朋友,第次…我會把這本書念給你聽。”
“這樣以來,它就不再是[昔漣]一個人的回憶。”
但這並不能讓權杖的係統停止。冰冷的播報如影隨形。
“>>>格式化進程:23.815……”
“>>>錯誤進程:解析中……”
昔漣淡然一笑:
“就連它也不再讓人家覺得冰冷了呢。”
“就像也隻是儀式性的收尾,為每一世的[講述]畫上句號。”
“然後,又會有新的[我,帶著新的[記憶]回到這裡。”
“不知不覺中,這座與你共築的宮殿,已經不再是[昔漣]獨自沉醉的夢境。”
“它是你、我,所有逐火的人們共同譜寫的史詩,是我們期待著[明天],微弱卻不絕的祈願。”
“總有一天,會有人翻開這近乎[永恒]的一頁……”
“他會喚醒所有塵封的[記憶],讓它們以更美的樣子,被世界重新想起。”
話音落下,丹恒的視線不由被一旁那觸目驚心的景象吸引。
那裡堆積著大量‘昔漣’的軀體,她們安靜地倒在地上,姿態各異,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數量之多,一眼望不到頭。
“>>>錯誤進程:解析”
權杖的播報似乎也出現了紊亂。
似乎每一次格式化,這裡都會多一具這樣的記憶殘像。
最新的昔漣站在她們中央,腳下是無數過去的自己,她依舊笑著,笑容純淨而燦爛:
“就像花開花落,我講述,你聆聽。”
“我迎來自己的收梢,成為下一朵花綻放的養料。”
“而你會守候在這裡,嗬護這座[記憶]的苗圃。”
“這樣一來,等到[救世主]降臨,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無垠的花海啦。”
“而我們的故事,會靜靜躺在花叢中,一如[記憶]的每一道漣漪……那名為[如我所書]的詩篇。”
丹恒望著那大量的昔漣殘像,聲音低沉地感歎:
“記憶的質料,被保存在數之不儘的支柱中……”
“跨越三千萬世,為了將所有被遺忘的輪回保存下來,她傾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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