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這樣一個無法回頭的世界,[無瑕]唯一的定義……”
“…就是被烈火燒儘後的空無啊。”
“?”
“什麼意思?你到底要乾嘛?”顏歡上前一步,語氣帶著質問:
“你這不就是要毀滅翁法羅斯麼?”
丹恒想了想,結合之前的線索,試探著問道:
“你打算…犧牲昔漣保存至今的[記憶]?”
“沒錯。”長夜月又轉過身,背對兩人,直勾勾望著那代表著翁法羅斯的符號,語氣變得決絕。
“我會燒儘所有故事、悲歡、徒勞…讓憶庭的陰謀化作泡影。”
“以如此巨量的質料為柴薪,足以徹底摧毀權杖的運行邏輯。”
“鐵墓將失去孵化的土壤,而翁法羅斯…也能真正迎來解脫。”
“開什麼玩笑…那白厄他們不全完了?”顏歡瞪大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們等了三千萬輪回,就是為了看我們把翁法羅斯炸了,把他們徹底弄死?”
“這種做法,跟[毀滅]又有什麼區彆?”
“我們是來救他們的,不是來弄死他們的。”
“可是銀河的安全更重要不是麼?”長夜月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顏歡。
“夥伴們,還是不願和我一起嗎?為了挽救美麗的銀河,甚至不留下一道傷疤。”
“那肯定。”顏歡搖頭,態度堅決,全然沒有妥協的意思。
“我可做不到犧牲他們,況且,事情完全沒有到那種地步。”
長夜月靜靜地望著顏歡,淡笑道,語氣帶著一絲憐憫:
“彆被感性裹挾了,顏某人。”
“這個世界的英雄之旅,隻是[記憶]美化過後的敘事。”
“至於它的本質,終究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為了你們,還有三月七——在我看來,這抉擇十分合理。”
她掏出那枚至關重要的火種,將其托在掌心,看向兩人。
“來吧,火種就在我手中。隻需你們安然睡去,銀河便能得到拯救。”
“為了讓你們還能擁抱明天,繼續這段無憂無慮的旅程……”
“總有些[記憶]——是不得不被焚燒的代價呀。”
她輕輕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脆。
霎時間,大量扭曲的金血怪物從四周的黑暗中嘶吼著湧出,如同潮水般衝向兩人。
“新的生命若要萌芽,它的種子須是死的。”
“唯有舍棄,唯有[忘卻]…靈魂才能在空無中走向新生。”
如果是其它人,可能會遇上麻煩。
但對丹恒和顏歡來說,這些金血憶靈根本就不足為懼。
幾乎沒花多少功夫,在一陣迅捷而利落的交鋒後,怪物們就狼狽地倒在地上,化為汩汩金血滲入地麵,消失不見。
丹恒手持長槍,槍尖遙指長夜月,沉聲道:
“把三月七還給我們,停止這場無意義的爭端。”
“這很有意義。”長夜月依舊保持著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來玩個遊戲吧,親愛的夥伴。”
“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隻是一道簡單的選擇題,a或者b。”
“我能理解,將黃金裔當作演算的數據,對你們而言太過困難。”
“那不妨先假設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現在,銀河將要麵臨一場空前的浩劫,你們的選擇將關乎無數星球的存亡。”
她認真的看向兩人,眼神變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