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炎老在,彆有用心之徒掀不起風浪。可一旦羅浮奪來金血,事態就大為不同了。”
她的語氣變得很是認真。
“鏡流是何許人也,與你又有何淵源…不必我多說。”
“借題發揮的法子,要多少有多少。”
種種弊端,景元聽完後隻是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洞悉:
“飛霄將軍多慮。”
“我此番請纓,本就不求聯盟內眾口同聲。”
“若羅浮能從翁法羅斯友人處斬獲金血,戴罪立功,此為一勝。”
“你我持此金血,因便斡旋,此為二勝。”
“羅浮二勝,我三人皆大歡喜,此為三勝——”
“羅浮三勝,其餘長老零勝,此乃四勝——”
“羅浮四勝……”
“且慢。”爻光打斷道,聲音裡帶著無奈的笑意:
“如此沒完沒了,依我看,[神策將軍]改名叫[永勝將軍]得了。”
對此,景元淡然一笑,目光掃過兩位將軍:
“玉闕有[十方光映法界]傍身,定比羅浮更明白此戰的意義。”
“翁法羅斯的因果從窮觀陣消失了——在爻光將軍看來,這一異象主何吉凶?”
爻光回答,語氣恢複了平時的冷靜分析:
“此種情形,我們稱之為[虛貞]:事涉星神,非凡人可窺全貌。”
聞言,景元不由調侃,嘴角微揚:
“您這解釋也不比符卿說得好懂。”
爻光無語道,影像似乎都波動了一下:
“哎呀,[測不準]三個字,到底哪裡不好懂了?”
“對於[博識尊]那青金腦袋,[鐵墓]出世是計算中的時刻,但我相信祂不會坐以待斃。”
“而對於銀河勢力,這是一線生機,也是扭轉星際局勢的關鍵。”
“星穹列車牽頭組建聯軍,但我看各方派係都暗藏小九九呢。”
“說到底,這場戰役裡單純隻是為了拯救蒼生的,恐怕隻有星穹列車一家吧……”
“確實如此。”飛霄坦言,表情嚴肅:
“聯盟內部都有分歧,不難想象其餘勢力會如何。”
她的目光銳利,落在景元身上。
“景元,賽杜尼拉默星群一戰,我和星嘯的軍團交過手了。”
“務必小心。論軍備、兵卒,燼滅軍團不值一提。”
“公司,甚至豐饒民都能與之一戰。”
“但虛卒不過是[毀滅]的耗材,真正的變數——是[絕滅大君]。”
“納努克的令使,也是祂燃燒命途的兵器。尋常的兵法、韜略,對他們不起作用。”
“這是我的判斷,要徹底擊落一名大君,必須不計傷亡,不惜代價,隻怕……”
飛霄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最後鄭重的說:
“隻怕稍有不慎,羅浮又會陷入幻朧的陷阱,離[毀滅]越來越近。”
景元無奈,隻得搖了搖頭:
“可[疑慮]二字,正是她意圖在你我心中留下的心魔。”
“還記得麼?聯盟誓言的開篇。”
“帝弓的鋒鏑,從來指向一切威脅寰宇的災禍。”
“既然[開拓]道與我同,那雲騎也當守誓如初……”
他緩緩抬頭,看向廳堂中央那緩緩旋轉的、顯示著遙遠星域的天體投影,目光深邃。
“但願戰線最前方的他們,也能夠平安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