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墓]的自我迭代不會停止,其進化速度已超過最壞預期。”
“星神計算中的時刻,就像一柄懸在銀河頭頂的利劍。”
“人們做出的每一步抉擇,都可能加速它的到來。”
黑塔打斷了他,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所以,我們更不能失手。”
“機器頭又要給可憐的銀河下判決了。”
“邊星貿易戰爭、帝皇戰爭、魯珀特之死,每一次祂的時刻應驗,都意味著人類要經曆一場血洗。”
螺絲咕姆再次搖頭:
“但在[智識]的終極博弈裡,你我應當成為棋手,而不是棋子。”
“一旦你選擇將自己用作[耗材],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黑塔。你該明白,銀河不會坐視一位天才犧牲自己——我亦不例外。”
“彆說這種掃興話。”黑塔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所以我們才要過來,不是麼?”
“我們得找到德謬歌,那把丟失的鑰匙。”
“我可沒興趣當[救世主]。我隻想贏,贏過讚達爾,還有機器頭。”
“現在——我隻關心,你到底站不站在我這邊?”
“……”
螺絲咕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內部元件運作的微弱嗡鳴聲。
思索片刻,他優雅地單手撫胸,微微鞠躬:
“當然。該登機了,你先請。”
兩人依次登上那架名為[槲寄生]的飛空艇,艙門無聲閉合,飛空艇平穩地升空,向著數據廢墟的深處駛去。
在飛空艇特殊力場的作用下,兩名天才成功突破了表層屏障,更深層地駭入了權杖內部的核心區域。
這裡的景象更加破敗,像是被某種狂暴的力量徹底轟炸過,到處都是逸散的暗紫色能量殘留。
螺絲咕姆觀察著外部監測數據,分析道:
“黑塔,這片空間…被某種能量徹底汙染過。”
“我知道。我們在想同一件事。”黑塔注視著舷窗外那片不詳的紫色,語氣變得鄭重:
“讚達爾…對自己造的[墳場]還真下得去手。”
飛空艇繼續前行,繞過巨大的數據殘骸。
忽然,兩人透過飛空艇的前窗,看到一座由無數流動的複雜算式構成的半透明巨大能量壁壘,如同天塹般隔絕了前路。
“前麵那是?”黑塔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堵屏障。
螺絲咕姆調出數據分析界麵,解釋道:
“十四行代數式屏障,用於[隔離],而非防禦。”
“提議:先行降落,對屏障進行解析。”
“行吧……”黑塔同意了。
兩人操縱飛空艇,在附近找了一個相對平穩的、懸浮在數據虛空中的破碎平台停靠。
降落後,他們拿出隨身儀器,開始對著那巨大的屏障進行勘測。
螺絲咕姆抬起頭,將分析結果共享給黑塔:
“關於這片廢墟的成因:我沒有找到任何日誌,讚達爾清除了所有記錄。”
“但在回路中,我發現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傷痕]。”
“高能輻射、虛數內能汙染,以我的見識,隻有一種現象與這些描述完全吻合。”
黑塔歎了口氣,無奈道:
“彆提專有名詞了,螺絲。那玩意隻有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