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它的消失太乾淨了。”
“要不是憶庭來攪渾水,壓根沒人知道德謬歌存在——那可是權杖的原始演算目標,不可能一點記錄都沒留下。”
“或者換個角度,假如你是讚達爾,你會對一個構不成威脅的概念這麼上心,處處提防?”
對此,螺絲咕姆提醒道:
“也有一種可能,他生性謹小慎微,容不得任何變量。”
黑塔依舊自信,搖了搖頭:
“倒是符合他給人的印象。”
“但就在剛才,讚達爾親自把這種可能性否決了。”
“寧可斷尾求生,也要采取行動,這種心情我們再熟悉不過……”
“[未知]就在眼前,除了[解答],沒有第二種選項。”
見狀,螺絲咕姆問,語氣帶著探究:
“如此篤定,想必你心裡已經有了某種猜想。”
“介意與我分享嗎?”
黑塔繼續說出她的推論,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巨大的大君胎盤: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多半可以確信……”
“德謬歌,從一開始就在人們的視線中……”
“這才合理。為什麼房間空空如也?因為被關在裡麵的人,早就跑出去了。”
“顏歡女士不是提過那位米哈伊爾與米沙嗎?依我看,這德謬歌也是如此。”
“它渺小、虛弱,毫無存在感,就連智械哥都沒察覺。”
螺絲咕姆想了想,基於邏輯說出最壞的可能,金屬音顯得格外冷靜:
“那也意味著,有很高概率——它的力量微乎其微,無法左右戰局。”
黑塔依舊樂觀,嘴角一揚,“至少讚達爾仍忌憚它。”
她轉身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飛空艇,催促道:
“走吧,該是對峙的時候了。去他口中的[墓碑]。”
兩人駕馭飛空艇,穿越最後一道能量亂流,來到了權杖中樞的核心區域。
剛踏上通往中央平台的階梯,黑塔的視線就被平台上的景象牢牢吸引住:
“哈,那是什麼?”
她快步走至來古士那孤零零放置在平台中央、連接著幾根稀疏管線的頭顱前,彎下腰,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奇。
“你現實中的樣子,還真落魄啊。”
察覺到有人到來,來古士歪落在地上的頭顱,眼部傳感器艱難地閃爍了幾下,發出斷斷續續、夾雜著電流雜音的聲音:
“…久…疏…問候。”
下一刻,他的全身投影便“唰”地一聲顯現在兩人麵前。
形象完整,言語也變得流暢清晰:
“歡迎,二位。”
“我很高興,看到遺言得到回應。”
黑塔直起身,看著他這虛實結合的狀態:
“又是墓碑又是遺言的,你是畏罪自儘了不成?”
來古士的投影否定道,語氣帶著一絲傲然:
“[鐵墓]已足夠強大,我隻需等待。”
他向兩人微微鞠了一躬,投影動作流暢,顯得十分嘚瑟:
“而留在此地,僅僅是為了分享發現的喜悅,也為了祝賀兩位得出與我相同的結論。”
“——有關[翁法羅斯之心]的真相。”
黑塔靜靜地看著他,打斷了表演,語氣冷然:
“結束這場啞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