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跑的過程中,她的身影仿佛承受不住某種力量,光芒流轉間,又逐漸退化,變回了最初那個稚嫩的小昔漣模樣。
那最初的聲音再度傳來:
“至此,我的故事結束了。”
“從今以後,就是[你]的故事啦。”
最後,少女縱身一躍,跳入那流星化作的、如同螢火蟲般飛舞的碎片裡。
光芒再次收縮、變形,最終變成了顏歡所熟悉的、那隻粉色的小妖精。
顏歡靜靜地看著記憶殘像裡最終定格的那個自己與出現的迷迷,不由抬手撓了撓頭,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
“所以說了那麼多,你是想告訴我,你是那顆記憶的種子?”
他轉向身邊的昔漣,直接問道:
“可都到這個時候了,出身啥的還有什麼意義?咱們又不查戶口。”
“誒?沒用嗎?”昔漣眨了眨她那變得成熟而美麗的眼眸,臉上露出一絲無辜,隨即認真地解釋道:
“撕開混沌的那道光,照亮了我的[記憶]。”
“我化身為詩歌中的小妖精,與你相遇,卻遺忘了一切。”
“但無論如何,人家很高興。”
“我接住了那顆星星,對嗎?”
“這麼說的話…確實是這樣。”顏歡摩挲著下巴,思索道:
“你的身世確實離奇,本來以為你和白厄一樣是農村人,沒想到居然是未知生命體。”
“嗯。”昔漣輕輕點頭:
“是記憶中,被另一位農村人捧起,用[哀憐]澆灌的未知生命體……”
“我是最初的智種,翁法羅斯之心,德謬歌。”
說到這裡,她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
“真是個好長,又不可愛的名字。和‘迷迷’天差地彆呀。”
“那麼問題來了。”顏歡又問:
“先前的昔漣去哪了?”
“如果她身份沒問題,作為十二因子之一的話,現在她應該會隨著[再創世]複活才對。”
這一通再創世,不隻是十二半神,甚至連普通人都重新複生。
新世界沒有白厄大殺四方,最初的昔漣複生後也該好好活著才對。
可現在,完全沒有她的影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昔漣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同樣的困惑與一絲愧疚。
“但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對嗎?我們會找到答案的,就像…奇跡總會發生。”
“行吧。”顏歡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我現在該叫你昔漣、迷迷,還是德謬歌?”
昔漣聞言,認真地想了想。
她抬起頭,望向這片由記憶構築的空間,臉上浮現出淡然而又堅定的微笑:
“啟程之初,人家也煩惱過這個問題。”
“屬於迷迷的記憶,屬於昔漣的記憶,在同一顆心裡兜兜轉轉,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那就叫拚夕夕吧?”顏歡提議道。
昔漣全當沒聽到,語氣溫柔而執著:
“唯獨這一次,可以接受人家小小的任性嗎?我希望……”
“能以[昔漣]的名字,被你呼喚。”
“這個名字裡有我,也有她…每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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