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開拓]的道路也沒有神明指引,隻能由人一步步踏出……”
“所以現在,就請你作為前輩,為翁法羅斯的大家言傳身教吧?”
她的視線又看向那些緩緩流轉的星辰,目光變得悠遠。
“混沌的儘頭,是一團純粹的暗,純粹的[毀滅]……”
“但翁法羅斯的光有十三種顏色,我們可不會輸給它,對吧?”
“我會將翁法羅斯之心所能調動的一切,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夥伴。”她的聲音變得莊重,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十三聲心跳過後,光會創造天地。”
“準備好了嗎?”
“嗯?都給我嗎?”顏歡頓時詫異。
“沒錯。”昔漣笑著點頭。
“畢竟,夥伴的答案…或許會比我們好得多呀。”
她緩緩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星空,隨後吟唱,聲音空靈而恢弘,引動著周圍星辰的光芒與之共鳴:
“求解[生命]的十三因子,彙入原初的混沌——”
“以往昔的[記憶],[開拓]來日的命運——”
“為創世,鐫寫開篇的一筆!”
霎時間,難以言喻的光芒從昔漣身上,從周圍的每一顆星辰,從腳下流淌的星海裡轟然爆發!
那光芒無比溫暖、厚重,帶著無儘的情感與記憶的洪流,瞬間將顏歡的意識吞沒。
……
在一陣強烈的、仿佛靈魂被拉扯的眩暈感中,顏歡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遮天蔽日的巨劍之下。
壓迫感如同實體,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漫天紅光充斥視野,將天空、雲層乃至遠處的山巒都染上了不祥的暗血色,空氣灼熱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味道。
銳利的鋒刃刺穿了他的胸膛,帶來一種冰冷到極致、仿佛瞬間凍結了血液和思維的劇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切割成無限細薄的斷層,他能‘看清’劍尖刺入皮膚、分開肌肉纖維、撞擊骨骼的每一個慢到殘忍的細節。
“臥槽……!”
那感覺讓人頭皮發麻,內臟仿佛都被這股寒意浸透。劇痛海嘯般湧來,淹沒了最初的冰冷。
但幾乎在同一瞬間,那懸浮在側的黑匣子噴湧出粘稠如瀝青、卻又仿佛擁有獨立生命的黑暗,順著劍刃攀附而上,瘋狂地包裹、侵蝕、吞噬著那毀滅性的紅光。
黑暗與紅光接觸的邊緣,空間微微扭曲、蕩漾,仿佛平靜水麵被投入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