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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人呢?怎麼還不過來?”
另外一邊,沒有預料到趙征會突然開始動作,隻帶著著急忙慌返回衙門,又沒能在門口拖到趙征腳步的戶部清吏司官員們。
一回到自己位置上,隻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一切有的沒的都收拾檢查了好幾遍,隻為徹底清掃完全可能會引起趙征注意的痕跡。
然而,等他們順道給手上、袖口都染上了墨水朱批痕跡,一切都準備好後,卻還是不見趙征的影子。
這些人內心又都犯起了嘀咕。
但即使內心再不安,他們中間,也沒一個人起身出門看看外麵。
看看先前他們繞路從後門進、小門進、翻牆進,裝瞎裝聾而沒經過的正堂裡的光景。
仿佛離開他們的房間裡,離開他們的案桌前,他們剛才清掃掉的那些痕跡,立馬又會鑽出來。
隻有待在空間,才能給到他們無限的安全感,一切還在自己的控製之中。
先前奔馳向衙門門口,與趙征的隔空相望,自然也成了沒麵對麵,便不曾發生過的幻象。
“大人,確實沒有。”
“應該是有人把趙大人拖住了吧?”
一丘之貉,一窩不止一個。
這些清吏司郎中手下的主事自然也與他們的主子彆無二致。
麵對主子的要求,探查情況隻是踏出房門看看四周,再返回房間的一個循環動作。
回答起上官的疑惑,全靠站在門邊默數到倒計時時的猜測。
“有可能,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隨著日月王朝的疆域越來越大,布政司設立得越來越多。關於天下這個概念與現實的集合,從不知道那個節點開始,慢慢,莫名出現了一種聲音:
雖然都是在王朝的天下,都是王朝的疆域,但疆域之間,亦有不同!
三個圈層的說法,誕生了。
並且隨著這個說法傳播得越來越廣,傳進不少人的耳朵,尤其傳到朝堂上都成了一種默契。
一種說法,就這樣成了一種定論。
以中原為中心,到京城直隸為半徑,為核心圈層,是天下真正的核心。
往外擴,滿滿趙府影子的那些布政司,從東西察合台汗到西南,為第二圈層,是核心的護城河。
至於再往外,諸王西進東出所占的新地,就沒有什麼好的形容了。
半開化,方回王道的舊蠻荒,天朝上國真理鐵拳的練習場,供給核心各種稀缺物資的菜園。
但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那些有心人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居然伸不過去手!
自然,在麵對如周賢這樣。
明明同在核心,也沒受過多少趙府照顧,卻又多少有些便宜淵源,占儘天時地利人和,還不知拿點好歹的存在,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多半是那周賢,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先前那家夥不是還在衙門前給趙大人負荊請罪嗎。”
“趙大人若是那麼好說話,還能輪得到他?”
內心驚恐的主事沒自己上司那麼好心態,隻能靠近臆想出一個更倒黴的存在,才能讓自己內心好受一些。
“......”
然而這個上司的內心其實也不好受,因為他現在唯一的依仗,就隻有剛剛被自己收拾好的現場。
其餘,比如小團體內的同僚。
他指望不上,其他人也指望不上。
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趙征可能不敢直接對他們這麼大一個群體怎麼樣,但是對他們這個群體內的個體。
手拿把掐,都算對他們的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