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明二十二年,初。
年關一邁,新年的新氣象還未來得及讓人感受,一道來自去年的舊聞,便讓許多人足夠開懷。
“各位,你們聽說那個事了嗎?”
比如應天府城內,某間裡外都通透得明晃晃的大宅院裡,就聚集了許多人,正在討論此事。
“當然聽說了,都上報紙了能不知道嗎!”
“那姓趙的讓公主來辦報紙,有錦衣衛幫助,恐怕曹家裡裡外外,所有人裹衣是什麼顏色,都能查個清楚,真是家門不幸啊。”
“什麼家門不幸,我看是命裡當有此劫!那麼大的家業,舍不得讓利給我們就算了,居然連自己人也舍不得!”
還是那群人,他們不是彆人,正是那群失了勢的清吏司郎中,背後的一眾士紳豪強在京城的代表。
扶持的那些清吏司官員現在完全沒了作用就算了,居然還將一切都奢求於趙征不動手!
這讓那些士紳豪強如何坐得住。
你們這些清吏司官員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是我們給了你們逍遙一世的資格,那就應該聽話的被我們推到前台,作為隨時可以舍棄的棄子。
現在半點沒用就算了,還多了一個隨時可能會騎牆倒草的風險!
我們這些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家業,難道也一起交出去?
那可真就讓皇帝笑嗬嗬了。
是的,各地的士紳豪強都看清楚了。
皇帝朱重八不僅僅是在利用趙征來收割他們,更是背地裡,早就準備好下場了!
南直隸丹徒縣的曹家,便是為他們打的一個樣。
那再不讓自己人上,就沒機會了!
“那我們怎麼辦?那曹家活該受到此劫,我們各家宅院裡,恐怕類似的人也差不多吧。”
“沒錯啊,就算我們舍得,但若我們各家宅院裡,有奸人貪心呢?”
“如今曹家的事情,隨著報紙賣向了全天下,恐怕那些奸人看了,沒有異心,也該生出來造反的膽子了。”
隻是,作為棋子的清吏司官員們,還能因為大家身份處境都一樣,爭論後互相體貼一下。
這些士紳豪強真正的自己人,卻是半點沒有這點覺悟。
聯合,不過為了保全背後勢力的利益。
若能有咬一口肉的機會,這些人自然也不可能放過。
隻是,他們真的是執棋人親自上場嗎。
“造反?誰敢!”
“是誰!”
這不,為了讓這些人趕緊認清現實,真正知道自己棋子定位的人,到了。
吱呀~
“大膽!你們是誰!”
“各位且慢!”
“兩位!我們這是私人聚會,敢問兩位不請自來,是為何故啊?”
現場這些人見到陌生人闖進聚會,立馬就慌的慌,忙的忙。
幸好有一人趕緊站出來,穩定了局麵。
因為現場這些士紳豪強在慌忙的同時,手上還都拔出了刀。
在京城外,在自己府邸裡怎麼樣,沒人會管。
但在京城內,可不敢讓這些士紳豪強乾出點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這個人也是現場一眾士紳豪強裡,唯一的清吏司郎中。
傳說中的馬大人,馬墨。
而來的這兩人,迎著現場幾乎所有人的敵視,即使穿著一身便服,居然半點沒有慌亂。
對馬墨,這個身份明顯不簡單的存在,也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