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您彆動,這藥撒上可能有點痛,您忍著點。”
趙征自然是不會痛的,但是他心痛,以至於先前失去了理智的判斷。
“太傅大人,您可是尊貴之軀,您若是出了意外,可讓屬下們如何交差。”
“那些刁民死了就死了。”
藍鐵心在一旁,還在怨憤著。
“藍將軍彆說了。”
趙征閉上了眼睛,眼角不知怎麼的,忍不住流出淚水,任由一旁的醫者為自己處理傷口。
原來,是那些個百姓在他眼前哭訴的模樣,久不散去。
他雖然下定了冷血的決心,但還覺得,自己逃不了一份責任。
不由得就心生悲憫,淚流滿麵,想到我哭人,誰哭我呢?
說到底,水患過後,自己也忽略了當地的民生恢複。
這一場九邊之戰,也是由自己一手主導的。
他們本沒有錯啊,但國法莊嚴,必須罰!
直到趙征終於理智了下來,他腦子裡才又生出了一個計策!
自己將這些人罰為永世勞役,不如利益更大化......
“藍將軍,將他們放了吧。”
“他們本窮苦,也並沒有犯下大錯,他們家裡等著他們帶回一個好消息呢。”
半路,趙征徹底舍棄了自己內心的最後一絲不忍,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還是下了這一個錯誤命令。
“什麼?”
“太傅大人,這可不行!”
藍鐵心直接搖了搖頭。
“若你還當我是太傅,就把他們放了!”
“咳咳!”
胸口的傷口雖然不深,但還是引發了趙征的咳嗽。
“這!”
藍鐵心看著車隊背後的那些,被麻繩串成一串的百姓,就氣不打一處來。
“放了他們!罪是本官犯的,本官自會承擔!”
“現在陛下還沒有定我的罪,那趙某就還是太傅!”
“還有,將這個如意,交給他們中間領頭的,這個如意是皇後娘娘賜下的,可以讓他們去到鳳陽換得一百畝地!令其永世不得離開!”
“快去!”
藍鐵心見著臉色慘白的趙征,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得不聽。
......
“爾等刁民,本是死罪!”
“但趙太傅念爾等窮苦,且皆有不由衷之心,令本將軍將你們給放了!而且還給了你們皇後娘娘賜下的,可換鳳陽百畝田地的如意!”
“啊?放了我們?”
這些百姓原本都已經心灰意冷,認命了,誰知道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咳咳!
前方車隊內,趙征的咳嗽聲傳來。
這些百姓不由得下跪叩首,“太傅之恩,民等永世難報!”
“哼!”
“還不快滾!記著,此生不得離開鳳陽!”
“若是讓本將軍再逮到你們作奸犯科,或是其他的滔天大罪!本將軍定會砍下你們項上人頭!”
......
“太傅,那些百姓都放走了。”
“可是這樣都值得嗎?對您而言,什麼好處都沒有啊!”
“若是您後悔了,末將還來得及!”
藍鐵心又回到了趙征身邊,但他還是想著永解後患。
“咳咳,多謝藍將軍了。”
“對趙某而言,他們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滿足。”還有後半句,趙征沒說,那就是去到鳳陽那一段路,將是他們的最後時光。
“藍將軍,趙某堅信,窮不怪父,孝不比兄,苦不責妻,氣不凶子,自己犯錯自己當,自己造福自己享。”
“如此方為真男人。”
“藍將軍為了藍羽侯爺,為了自己手下的兵士,不也是如此作為嗎?”
聽得趙征這番話,藍鐵心這才收起了怨憤。
“對了,那些個細作,拷問出來什麼了嗎?”
趙征強壓住內心的愧疚,想到正事關乎千萬家,更得上心,不由問到。
“問出來了一些。”
“那些個細作,居然來頭都不小。除了一半是韃靼外,剩下一半竟然是高棉,天竺的人!”
“我朝大軍攻占越棒國,哦不,現在已經被我朝更名為南越國了。”
“反正就是這高棉和天竺的人,向北方韃靼報的信!”
高棉,原越棒國的藩屬國,而越棒國是日月王朝的藩屬國。
他們報信還算情有可原。
但這天竺國,可是和日月王朝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日月王朝與其,可是隔著烏斯藏的高原。
所以理所應當的,這兩個國家,上了趙征的必殺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