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個道理。”
“待標兒即位了,還為你修功績,確實是不合適。”
“誒!”
“慢著!”
“嘶~~~你修大典,怎麼和太醫令扯上關係了?”
“你打算讓誰主持修撰一事?”
馬皇後說了兩句話後,一下子就反應到了關鍵。
皇帝朱重八對視上她的眼睛,隻能立馬移開尬笑。
明明到時才喝了幾大口茶。
現在尷尬之下,他卻隻能又端起茶杯。
“還是趙府的人對不對?”
“重八,那忠義侯是我的恩人!你為了開拓基業,少讓我朝的兵員受傷才把人家推出去背黑鍋,所以我反駁不了你什麼!”
“但現在,你把那日賞給人家家裡人的恩惠,去到太醫院做院判,才過了幾個月啊!”
“你是不是,非要把人家利用完,才肯罷休!”
麵對著馬皇後這般問責,皇帝朱重八茶杯裡的茶水終於是喝光了。
“嘿嘿,妹子,你這裡沒茶了!”
“咱走了!”
乾笑完,朱重八起身就準備直接離開。
砰!
“站住!你今天,必須要給我說清楚!”
可是誰知道,馬皇後發火了。
然後,麵子徹底掛不住的皇帝朱重八,也忍不住發火了。
“妹子!!!”
“你是皇後!後宮不許乾政!你又忘記了嗎!”
“咱才是這個王朝的皇帝!一切事情,咱都清楚!”
大怒的皇帝朱重八,下意識掏出癢癢撓,好似持有一把利劍般,指向了馬皇後。
馬上,察覺到不妥的他,又將其放下了,心虛的看向了彆處。
隻可惜,晚了。
心鎖已生出一道縫隙。
馬皇後直接將手裡已繡了大半的鞋底丟下,幾步向前,搶過了他手裡的癢癢撓,反指向了朱重八。
“我今!”
“朱重八!我告訴你,我既然當得起這個皇後,那我敢說!”
“你知不知道,你對趙府乾出的那些事要是傳出去!天下又會如何看待你這個皇帝!”
“等標兒登基了,又會受到來自天下的何等的阻力!”
“是,你現在是皇帝了!你了不得了!”
“但你告訴我,死了幾十個族人的趙府上上下下做錯了什麼!瞬間白頭的劉基又做錯了什麼!那已經退養了的李善又做錯了什麼!”
“如果你今出他們犯下的過錯,那我以後就再不開口,再不開口道後宮之外的事!”
“你說啊!”
馬皇後說完,就氣喘起來,但她通紅的眼睛,還是直盯著朱重八。
昔日自己的丈夫,如今天下的皇帝!
“說......”
“咱說就說!”
“那趙府猶如昔日王莽,想要換了咱這個王朝的天!那劉基認為咱是個丘八,處處看不起咱!那李善門的門生故舊,胡勇更甚,他已經準備造反!”
“夠了嗎!”
皇帝朱重八,在開口幾息後,好似找回了底氣,將馬皇後的所有問題都回答了。
但他的雙手,在顫抖著。
腿腳也幾乎快要忍不住上前為馬皇後拍背緩氣。
可是馬皇後先一步後退了。
兩人的距離變得更遠。
“妹子......!”
朱重八內心的慌,終於溢了出來。
“我是被你用癢癢撓指著罵的皇後!!!”
啪!
如意癢癢撓,在此刻,終於被馬皇後摔到了地上......
“重八......不!陛下!”
“臣妾隻再鬥膽反問你最後兩句!”
“你到底為自己曾經是個丘八而驕傲,還是自卑?”
“還有這些年來,你讀了那麼多的書,又有沒有讀到那句——君子論跡不論心!”
說完馬皇後就直接從朱重八身邊擠過。
“臣妾送的癢癢撓也是丘八用的,陛下自己換一個好的吧。”
房間內,就此隻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朱重八。
他就這麼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癢癢撓。
直到小半柱香後,才慢慢蹲了下去,一塊塊撿了起來。
宮殿內沒有其他人。
...嗚嗚...
...簌簌...
於是,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男人抽泣聲,便得以空間釋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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