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葉諍雖然痛得厲害,但心也忍不住跳了一下,抬頭看向祝烽。
卻見雨水傾盆,皇帝的一身也已經濕透了。
有一些水珠,沿著他的發絲,睫毛,不斷的往下滴落,仿佛是冰冷,又仿佛是滾燙。
再回想起剛剛那一瞬間。
葉諍道“皇上以為……微臣死了”
祝烽看著他,半晌才道“你不能死。”
“……”
“你得長長久久的陪著朕。”
“……”
“朕身邊的人,不能再走了。”
這句話,他說得低沉又沉悶,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葉諍看著他深邃的眼瞳,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
剛剛那一瞬間,的確太險了。
他隻看到箭矢如流星一般劃破夜空射中自己,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卻沒想到——
他喃喃道“不過奇怪,那個人……為什麼不殺了我呢”
若說,失手……
那是不可能的。
那個人的伸手,能騎著一匹馬闖入大祀壇,這樣的伸手,射箭是不可能射不準的。
若說,隻是為了救人,不願射中自己的要害,但自己離得那麼近,若不是被射中倒地,而且剛剛那一瞬間陷入了暈厥,自己是很有可能起身反抗的。
豈不是會阻撓那個人救人的計劃
聽到他這麼說,祝烽的氣息也沉了一下。
但,他隻說道“彆想那些。”
說完,立刻轉頭道“來人,將葉諍扶下去,立刻給他治傷!”
“是!”
就在幾個士兵上前來要攙扶葉諍的時候,前方又跑來了幾個狼狽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到他們麵前,半跪下道“皇上!將軍,那,那個人——”
許世風臉色鐵青“如何!”
“那個人,跑了。”
“什麼,跑了!”
許世風一聽,勃然大怒,衝到他們的麵前“不是讓你們把大門都關起來嗎所有的門也都有人把守,他們是從哪裡跑的”
“是,是從東北角那邊的角門跑的。”
“什麼!”
一聽這話,許世風的眉頭擰了起來。
東北的角門
那個地方,是之前寧王謀反時,為了讓自己的人馬出入,專程在大祀壇的東北角留下的一處很小的門,後來,寧王的陰謀落敗,那個門自然也就沒用了。
所以,一直來,那扇門都被封閉了起來。
這一次,為了先皇的冥誕祭典,以及捉拿成國公的人馬,他特地在各個地方都安排了人馬。
卻沒想到——
許世風的心都沉了下去,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罵人了。
他立刻道“馬上命人去追,對方一定會立刻出城,馬上去把人追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們出城!”
“是!”
士兵們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許世風又轉頭看向祝烽“皇上……”
祝烽卻並未發怒。
雨幕中,隻見他麵色陰沉,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點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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