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林臉上的笑容減少，神情變得冰冷，“我會送他去見上帝。”
卡露妮沒有回應，連眼神都沒有多少改變，她依舊注視著他。
直到片刻後，看著千林的眼神逐漸回暖，她才柔聲開口：“每次你生氣，而惹你生氣的這件事和阿爾宙斯有關，你就會將阿爾宙斯稱呼為‘阿爾宙斯’，而不是‘羊駝’。”
千林頓了一下，隨後無奈一笑：“你觀察的挺仔細啊，我的大老婆。”
卡露妮笑眯了眼：“其實是大吾告訴我的，也是在他提醒之後才想起了這件事……在卡洛斯的時候，你在棱鏡塔被閃焰隊攻擊，那之後的晚上，你露出了和現在幾乎一樣的憤怒。”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卡露妮鬆開撐著下巴的手，輕點嘴唇想了想後再次開口，“那個時候你雖然憤怒，但還保持著理智，而剛才你的憤怒，似乎連你的理智都一起吞噬了。”
“應該不至於吧。”千林倒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憤怒和當時一鼓作氣去掀羊駝被子的時候一樣。
感覺上似乎……當時的自己更生氣一些。
卡露妮收起笑臉：“我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說……你要殺死某個人。”
千林沉默。
“不是那種玩笑似的說要殺了誰、送誰去見上帝，或者讓人洗乾淨脖子等著，而是真正的想要殺了黑化千林。”卡露妮的聲音依舊很輕，“我認識你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你稱呼我為大老婆開始，我們在荒漠市的第一次見麵開始，直到現在……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的生氣。”
千林扯開嘴，笑容卻沒有絲毫笑意。
卡露妮看著他此刻的表情，麵龐流露溫柔：“在卡洛斯棱鏡塔的那一晚，你的憤怒就像火山，仿佛隨時都會噴發，不斷地向四周傳遞不要惹我的信號。”
“而現在，你的憤怒就像太陽，人們享受著太陽的光和熱，從未想過它也會有爆炸的那一天……但太陽就是爆炸了，拉著所有人一起同歸於儘，不考慮任何後果。”她看著他，“現在的你，就像那枚太陽，陽光、溫暖又柔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突然爆炸，用光和熱，將所有的一切全部蒸發。”
火山的噴發和太陽的爆炸……簡直就不是一個量級。
這就是此刻千林給卡露妮最直觀的感受。
千林那壓抑著的，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憤怒，正式引爆那顆太陽的……引線？
她的語氣那般溫柔，連眼神都如水般包容。
千林笑不出來，他隻能低垂著眼眸，失神的注視著前方：“第二次……”
卡露妮一愣：“什麼？”
千林偏頭，那無神的雙眼倒映著卡露妮那精致的麵容：“這是我第二次對一個人產生真正的殺意，第一次是在地球，那次是我第一次想要殺了眼前那個家夥，如果不是考慮到我還要開直播，或許我那一槍……瞄準的會是她的頭顱。”
卡露妮想起來了。
一個叫毛子國的地方，一個冰天雪地的區域裡，一個用風速狗生命換來溫熱的山洞裡，一個……高高在上的……惡人。
“漢莎……”卡露妮還記得那個名字。
她看著千林：“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沒有開直播，隻是後來給我們講解一下相關的事情，所以你真的會……”
“會。”千林輕笑出聲，“至少九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