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計劃是...我們兩個闖進共濟會的老巢，摧毀他們的生物武器研究？”陳吉忍不住笑了，“這簡直是自殺。”
林雨卻異常認真：“不是摧毀，是竊取。如果我們能拿到完整的病毒樣本和研究數據，就能找到破解方法。而且...”她猶豫了一下，“根據情報，蜂巢裡還關押著幾十個被俘的變異者，包括我的同伴們。我們不能放棄他們。”
陳吉沉默地思考著。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在拉扯著他——如果共濟會真的研發出這種武器，所有異能者都將淪為奴隸。
作為黃天的首領，他不能坐視不理。
“好吧，假設我同意這個瘋狂的計劃。”陳吉最終開口，“我們怎麼突破新亞特蘭蒂斯的防禦？那裡有能量護盾、自動炮台和成千上萬的共濟會士兵。”
林雨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三天後是共濟會一年一度的‘淨化日’慶典，所有高層都會聚集在中央神殿。屆時城市防禦會有所鬆懈，而且...”她從靴子裡抽出一張電子卡片，“我們有這個。”
陳吉接過卡片，上麵印著共濟會高級研究員的認證標誌。
“我們犧牲的那個臥底留下的。”林雨解釋道，“權限足夠進入蜂巢的大部分區域。”
外麵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殘骸入口。沒有時間多想了。
“走！”陳吉抱起林雨，骨翅再次展開，“我們路上再詳談。現在，先活下來再說。”
陳吉在經過某處險地的時候，將林雨也放了下去，獨自展開了新的逃亡。
然而，那些灰衣人好像，天上長了個眼睛一般，不多時，陳吉就被追了上來。
陳吉的手指緊握住通訊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太空鯨骨架外，灰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掃描儀的嗡鳴聲如同死神的低語。
“醒隆，聽著，”陳吉壓低聲音，“如果我三小時內沒有聯係你，就執行‘涅盤’計劃。”
通訊器那頭傳來醒隆沉重的呼吸聲。“老大，這太冒險了。沒有後援，你一個人——”
“這是命令。”陳吉打斷他，“共濟會不可能隻派一個小隊。他們一定在墳場外圍布置了封鎖線。我需要你確保其他人的安全。”
一陣靜電乾擾後，醒隆的聲音變得堅定：“明白。三小時倒計時開始。保重，老大。”
通訊切斷。
陳吉將通訊器調至靜默模式，塞進戰術腰帶。
他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三個灰衣人已經分散搜索，其中一人正朝骨架區靠近。
陳吉的鱗片再次浮現，這次覆蓋了全身，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金屬般的青灰色。他的瞳孔擴張，黑暗中的視野變得清晰如晝。骨翅緩緩收攏，減少暴露的風險。
“掃描儀顯示生命體征在骨架中心區域，”灰衣人的聲音近在咫尺，“小心點，目標具有變異能力。”
陳吉屏住呼吸。他需要製造一個分心點。右手摸向腰帶，取出一枚微型電磁脈衝器——黃天組織的標準裝備之一。他輕輕將脈衝器貼在骨架內壁上，設定三秒延遲。
“三...二...一...”
“嗶——”刺耳的電磁噪音瞬間爆發，掃描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該死！電子乾擾！”灰衣人咒罵著，“我的設備失靈了！”
陳吉抓住機會，如鬼魅般從骨架另一側滑出。
他的變異肌肉賦予他驚人的爆發力，幾步就跨越了二十米的距離，躲進一堆廢棄的能源罐後麵。
“目標移動了！西北方向！”另一個灰衣人喊道。
陳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等的就是這個——灰衣人之間的通訊暴露出他們的位置。
他閉上眼睛，變異聽覺捕捉到三個不同的腳步聲：一個在正北50米，一個在東北70米，最後一個...
突然，一聲悶響從偵察艦方向傳來，接著是人體倒地的聲音。
陳吉猛地睜開眼。什麼情況？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為什麼會有灰衣人倒下？
“7號？7號！報告情況！”領隊的灰衣人對著通訊器喊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亂。
沒有回應。
陳吉悄悄探頭，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一個灰衣人倒在地上，頭盔被某種利器整齊地切開，露出裡麵一張年輕而蒼白的臉。而站在屍體旁的，是一個全身覆蓋著暗紫色鱗片的女性身影。
她的鱗片與陳吉的不同，更加細密，在微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的手指延長成鋒利的爪狀，其中一隻爪尖滴著鮮血。
“第二個目標出現！重複，第二個變異體出現！”領隊灰衣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同時舉起能量武器對準那個神秘女子。
女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避，能量束隻擊中了她的殘影。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灰衣人身後，利爪劃過——
“砰！”一聲槍響打斷了這場殺戮。女子肩膀爆出一團血花，她踉蹌著後退，轉頭看向槍聲來源——偵察艦的炮塔不知何時已經啟動，自動瞄準係統鎖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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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吉沒有猶豫。他抓起一塊金屬碎片，全力擲向偵察艦的炮塔。碎片精準地卡入炮管旋轉機構，發出一聲金屬扭曲的刺響。
“走！”陳吉衝向女子，抓住她的手臂。女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反抗。
兩人衝向最近的掩體，身後是灰衣人憤怒的吼叫和能量武器的充能聲。
“你是誰？”躲進一處凹陷的金屬牆壁後，陳吉低聲問道，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女子的反應。
女子按住流血的肩膀，鱗片下的肌肉蠕動著，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你可以叫我鱗片女，”她的聲音低沉沙啞，“看來共濟會對你也很感興趣，變異人。”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陳吉的鱗片微微豎起，顯示出他的戒備。
鱗片女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的dna特征遍布整個墳場。共濟會清理了所有證據，唯獨清理不掉你的生物標記。”她停頓了一下，“他們稱你為‘第七代’。”
陳吉感到一陣眩暈。“第七代？什麼意思？”
“沒時間解釋了，”鱗片女突然警覺地抬頭，“增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