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呀,好久不見!”
少年的丹鳳眼依舊深邃。
林意看著那雙眼睛,還有那一身藍白色的校服,內心莫名的有些放鬆。
“陸川,你怎麼在這?”
“我在這等你啊,趕緊進來先,我不能出現太久,這裡有老家夥盯上我的!”陸川抬眼朝天上看了看,樣子有些鬼鬼祟祟的。
旋即把黑店的大門拉開,向著林意邀請。
林意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從言語間來看,這古怪的家夥好像沒有惡意。
丟下木板車,抱著阿草和璃塔快步走進了黑店。
又是那一股身心舒適的感覺傳來,和上次進入這個店鋪一模一樣。
店內的環境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古香古色。
林意想到了什麼東西,下意識的朝著對著門口的那幅畫看去。
還記得那裡掛的是一名妖豔女子的畫像來著,上次看了一眼,就差點就被整死了。
最後還是迷皇出手,才勉強打碎凝聚的無意識神像。
然而,那位置依舊是有一幅畫像,但人物卻變了。
入眼的是一名形象莊重,手持法杖的男子,這名男子依舊看不清臉龐。
給人一種精於算計的書生氣。
空的一聲,林意感覺天旋地轉,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省人事。
“又來——”
……
陸川見林意進門,連忙把門關上了,搓了搓手,一臉笑意的朝著林意走來。
“還好還好,兄弟,彆站著呀,快坐,來我這店裡,總不能讓客人站著。”
陸川一副自來熟,同時,抬手一揮,一股巧妙的力量將林意背上,還有胸前抱著的兩名傷員給弄了下來。
送進了客房休養,同時還在她們身上打了一道力量促進恢複。
“搞完,收工,來者是客,我就免費給她們治療了,不用客……氣…”
陸川看著還是一動不動的林意皺了皺眉,發現了古怪!
“我靠!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少年揉了揉本就淩亂的短發,一雙深邃的丹鳳眼,頃刻間化為死魚眼,死死的盯著掛著的那幅畫像。
“喂,這次沒什麼好說的吧?上一次戊辰日你偷懶,讓那娘們頂班,差點給人整死。那個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今天你是親自下場了,對吧?!”
陸川人麻了,上一次那是意外,畢竟誰也沒想到,林意居然會瞳術,而且是規則類的。
用瞳術窺探彆人女孩子家家的被微微懲戒一下,也說得過去。
這一次,他可是算準了林意瞳術百分百沒了,才沒有收起這畫的。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值日的家夥居然直接動手。
“彆忘了黑店的規矩!”
現在就不一樣了,主動出手,這是壞了規矩!
那幅畫像沒有應答。
陸川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展露著危險的光芒。
“彆介呀,彆介,陸川小子,我這不是愛才心切嘛。”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畫像上傳出來,透著一股心虛,緊接著一名虛幻的中年文士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中年文士拱手行禮,目光死死的盯著一旁不動的林意。
眼角餘光瞟了一眼陸川,歎息一聲,溫潤的手掌往身上一砍,一抹青金色的氣團,被分了出來。
中年文士變得虛幻了很多。
陸川麵無表情的收下了那一抹青金色的氣團。
“不是我說你啊小趙,這是第幾次了?再這麼下去,你就沒了。”
中年文士毫不在意,語氣悠然道:“我輩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
“停停停,又來了你,打住打住!張載那話你也信,假大空的東西。”
“再說了,天地關你這死鬼什麼事,死了都不安分的家夥,為往生地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那是活人該乾的事,你就安安分分的值日不就好了。”
陸川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那幫家夥總有自己的道理。
特彆是麵前這姓趙的,最不安分的就是他了,都快把自己給整沒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規矩擺在這裡,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但是陸川看著中年文士但看不到人形的虛影。
咬了咬牙還是將那團青氣一巴掌拍了回去。
中年文士一臉感動,剛想開口,卻被陸川一巴掌給拍回了畫中。
“行了,彆逼逼了,趕緊休養去,最煩就是你們那種話嘮。”
陸川順手將畫幅給摘了下來,重新卷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呆愣中的林意,心想:不知道是算你幸運好還是倒黴好,希望人沒事。
陸川看著手中那卷變得普通的畫卷,再次瞥了一眼呆立原地,雙目失神,意識顯然不知道被拉到哪裡去的林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低聲罵了一句:“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
陸川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緒和表情。
他要開始裝逼了,準備裝壞人了!
丹鳳眼中的慵懶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藏的無奈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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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有黑店的規矩。
那中年文士主動以畫像神意衝擊客人,已是犯忌。
按照規矩,他收下那縷本命青氣作為懲戒,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