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大廳。
光渦旋轉，林意的身影一步踏出。
他身上的衣服依舊有些破舊，臉色甚至因為最後創造【大須彌界】而顯得有些疲憊。
但他的眼神，卻徹底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謹慎好奇，甚至偶爾的茫然，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與深邃。
仿佛曆經了歲月閱覽了無儘興衰，一種難以言喻的“厚度”沉澱在他的眸光深處。
周身氣息雖然內斂，卻偶爾流露出一絲混雜了無數文明特征的、極其複雜的道韻，讓他整個人顯得神秘而莫測。
正癱在躺椅上假寐的陸川似有所感，猛地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林意身上。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林意，仿佛要把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咦？”陸川發出一聲驚疑不定的輕哼，眉頭微微皺起，“你小子……進去一趟，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對，不是修為的變化……是……味道變了？”
他湊近了些，像小狗一樣嗅了嗅，眼神越發疑惑和驚訝。
“奇怪，你身上怎麼好像……有珈藍界奧術塔的陳舊紙墨味、還有流光精靈的元素和弦餘韻、甚至……還有一絲磐石界那些石頭疙瘩的蠻荒血氣？還有……等等，這特麼怎麼還有股極淡的……深淵騷味兒？！”
陸川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像是活見鬼了一樣，“你他媽在卷書閣裡都乾了些什麼？泡了個跨位麵澡堂子嗎？”
林意看著陸川的反應，隻是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
他早已料到自身融合了太多異種文明知識，氣息必然會變得複雜，隻是沒想到陸川敏銳至此。
他這淡然一笑，更是讓陸川心裡咯噔一下。
這小子，不僅氣息變了，連這氣度都沉穩得嚇人，哪還有剛進來時那點菜鳥樣子？
陸川的目光最終落在林意看似空無一物的右手上。
他眯了眯眼，雖然看不到也感知不到那【大須彌界】的具體存在，但他那黑店店主的直覺告訴他，林意身上多了一個極其龐大、極其複雜、甚至讓他都隱隱感到一絲危脅的“東西”。
那不是法器，不是能量核心，更像是一個……活著的、壓縮的“世界”？
“你……”陸川剛要開口仔細詢問。
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了林意精神空間深處的另一股異常隱晦的波動，那股波動帶著一種極其古老尊貴的空間法則氣息。
“等等！今天的流速是多少來著？！”陸川這次是真的驚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連忙查看卷書閣的那時間流速和外界的時間流速。
好家夥1。
這幾秒鐘都過去多少年了？
林意依舊保持著那副深不可測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肚子：“一點小機緣而已。陸店主，這次，多謝了。”
他的感謝真誠無比。
若非陸川的黑店，若非這卷書閣，他絕無可能有如此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陸川看著林意這模樣，張了張嘴，最終所有疑問都化作一聲笑罵，他重新癱回躺椅，揮了揮手：
“滾滾滾！笑得跟個偷吃了雞的狐狸似的，看得老子瘮得慌。收獲大就行，趕緊滾蛋，記得下次帶足‘錢’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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