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前哨站的軍用空港,氣氛肅殺。
一支由五輛重型裝甲懸浮車和兩架低空護衛艦組成的車隊已經整裝待發。
車輛塗裝著迷彩偽裝,線條硬朗,厚重的裝甲板和閃爍的能量護盾發生器透露出強大的防禦力。
護衛艦造型猙獰,雙翼下的炮口泛著冷光。
雲中天一身筆挺的聯邦中將禮服,站在車隊最前方。
他身邊是即墨染,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白大褂,手裡拿著數據板,眉頭微蹙,似乎還在思索遺跡消失的謎題。
另外還有三位年紀較大的學者,兩男一女,穿著類似款式的科研製服,正低聲交談著,他們是即墨染研究團隊的成員。
看到林意,墨,劉源,馮怡心幾人到來,雲中天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即墨染隻是抬眼瞥了一下,目光在墨身上停留一瞬,便又低下頭看他的數據板。
“登車。”
雲中天言簡意賅,指了指中間那輛體積最大、裝甲最厚的指揮型裝甲懸浮車。
林意和墨跟著雲中天、即墨染以及那位女性老學者登上了這輛車。
馮怡心和劉源,還有另外幾個人去了另外一輛車。
車內空間寬敞,布置卻極為簡潔實用。
固定式的合金座椅,環繞式的光幕顯示著車隊各單位的實時狀態和外部環境數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臭氧和金屬冷卻液的味道。
另外兩位老學者和部分護衛隊員登上了其他車輛。
隨著雲中天一聲令下,車隊緩緩啟動,低沉的能量引擎嗡鳴聲響起,駛出空港,彙入前哨站外蒼茫的大地。
第九前哨站很快被甩在身後,化作地平線上一個模糊的黑點。
車隊行駛在一條被壓實的、略顯顛簸的土路上,這是連接前哨站與流金大城的官方通道之一,但顯然維護得並不十分精細。
好在這條車隊的車都是特製的,足以在任何崎嶇的地形以極快的速度行進。
隻可惜,這片大陸禁空,不然何必這麼麻煩。
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
起初是廣袤的、帶著鏽紅色的荒原,稀疏地生長著一些耐旱的、形態怪異的低矮灌木。
狂風卷起沙塵,打在裝甲車的外殼上,發出細密的沙沙聲。
遠山如同匍匐的巨獸,山體呈現出一種被風沙長期侵蝕後的破碎和蒼涼感。
隨著車隊持續前行,地勢開始出現變化。
他們駛入了一片巨大的、乾涸的河床,河床底部是光滑的、被水流磨圓了的卵石,規模宏大,可以想見遠古時期這裡曾是何等壯闊的河流。
河床兩岸是陡峭的、色彩斑斕的岩壁,一層層沉積岩記錄著歲月的變遷。
“這裡的環境變化也太大了!怎麼好像沒走幾百公裡,就是一個副景象,還有多遠?”
“這一條路到流金大城還有上萬公裡呢。”
“我們正在穿越‘古塵河床’,”雲中天注意到林意看著窗外的目光,出聲解釋道,“據說在星盟曆之前的上古時代,這是一條滋養了大片土地的母親河。如今……隻剩下這些石頭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
車隊在乾涸的河床中行駛了約莫半天,開始爬升,進入一片連綿的丘陵地帶。
這裡的植被稍微茂密了一些,出現了一些高大的、枝乾扭曲如同虯龍般的樹木,樹葉是詭異的金屬藍色,在陽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
偶爾能看到一些小型動物在樹林間竄過,速度極快。
“那些是‘鐵針木’,”那位同車的女性老學者,名叫蘇婉,主動開口,聲音溫和,“它們的木質纖維中含有微量的活性金屬元素,極其堅韌,是製作某些特種箭矢和樂器共鳴箱的上好材料。”
林意道了聲謝,好奇地觀察著。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充滿了新奇。
途中並非一帆風順。
車隊遭遇了幾波荒野中的掠食者襲擊。
有一種形似放大版蠍子、尾部能噴射腐蝕性酸液的“蝕骨蠍”,還有成群結隊、翼展超過三米、利爪能撕裂普通裝甲的“鐵翼禿鷲”。
不過,這些威脅在精銳的護衛隊和裝甲車強大的火力麵前,很快就被清除。
林意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隻是透過車窗,看著護衛隊員操控車頂的能量機炮,精準而高效地將一隻隻撲來的鐵翼禿鷲打成漫天血雨和金屬碎片。
隻是為什麼這片地域都和金屬有關?
墨全程都很安靜,大部分時間都閉目養神,仿佛對外界的一切漠不關心。
隻有在那群鐵翼禿鷲襲擊時,她微微睜眼瞥了一下,隨即又閉上,似乎對這種程度的“麻煩”提不起興趣。
漫長的旅途難免枯燥。
林意趁著氣氛相對輕鬆的時候,向雲中天和幾位博士打聽起流金大城的情況。
“雲叔,即墨老師,蘇博士,這流金大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雲中天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向往:“流金大城啊……那是我們這片‘浮空大陸’東部邊疆的明珠,是真正的大型聚居地,遠非第九前哨站這種軍事要塞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