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幾個人下意識看過去，見到張冉走了進來，羅佳第一時間背過身擦掉了眼淚。
病房內的氣氛很不對勁，張冉假裝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走到病床邊上俯視著周菊英，“三嬸。”
“謝謝你救了我。”周菊英眼神複雜的看著張冉，心裡充滿了感激。
雖然羅老五跟高雲鳳最先發現她受了傷，可是羅老五卻追著羅老三走了。
高雲鳳嚇得慌了神隻知道哭。
如果不是小月冷靜的幫她處理傷口，再讓高雲鳳把她送去村醫那裡，她早死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想當初她是怎麼對待小月的？
想起那些過往，她就覺得自己不是人。
“不用謝。”張冉麵帶微笑，回憶起過去，“我記得有一年冬天，我沒看好羅耀祖，他跟人打架被人打破了頭，當天晚上我爸把我趕出家門，罵我沒有照看好弟弟，讓我死在外邊，是您路過發現了我，把我帶回了家。”半夜還下起了鵝毛大雪。如果不是周菊英收留她，那天晚上她就已經凍死了。
周菊英早就忘記了這件小事，經張冉提及才想起來那年的天氣特彆的冷，雪也下的特彆大。
她過得苦哈哈，自己的孩子都疼不過來，自然沒有多餘的愛去關心其他人的孩子。
路過羅老大的家門口，看到小小的一團靠坐在院門外，縮成一團，她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把人帶回了家，收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她趕回去了，不願意她多吃自己家的一口飯。因為她多吃一口，自己的孩子就會少吃一口。
“還有這事？”那時的高雲鳳還沒有換親嫁進羅家，所以並無知情，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罵了一句，“大哥也真是的，耀祖那孩子從小就是個潑皮，他跟人打架跟你有什麼關係？”
罵完突然想起來羅老大早就死了，她又訕笑兩聲，“大哥已經死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張冉並不認同，等她死了去了地獄會繼續報複父親，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護士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堆賬單，“你們這床欠費了，誰去交錢？”
高雲鳳第一個伸手接過賬單，眼神哀求的看著護士：“能不能明天再交？我老公回家借錢去了。”
護士皺眉一臉的為難：“阿姨，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護士，我做不了主。”
“我去交。”張冉走過去，拿走了高雲鳳手裡的賬單。
反正有人交就行，護士高高興興的離開。
“你還在上學，哪來的錢？”高雲鳳伸手去搶張冉手裡的賬單，“你五叔回家湊錢了，他明天就能送過來。”
張冉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與之對視：“我早上跟五叔一塊來的，並沒有聽他提及借錢的事情。”
“什麼？”高雲鳳詫異過後，略顯尷尬，“他可能是沒有跟你說。”
張冉麵無表情：“他罵三嬸是蕩婦，為什麼沒死。”
高雲鳳：“……他人呢？”眼角餘光偷瞄周菊英的反應。
被罵的周菊英沒有一點反應，好像沒聽見似的。
張冉：“早上我倆一起去拘留所看望三叔，警察不允許探視，他氣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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