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彆墅的臥室裡,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每一個角落,靜謐而溫馨。祖孫二人正神情專注地守在江程煜床邊,目光緊緊落在他那依舊沉睡的麵龐上。
江朔像個經驗豐富的小大人,有條不紊地開啟了每日的流程。晚飯過後,他總是雷打不動地幫江程煜做基本活動,這已經成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小小的手輕輕握住江程煜的腳踝,一下一下地抬起、放下,動作雖稚嫩卻滿含著認真與關切。
穆惠英在一旁學著江朔的樣子,給江程煜活動著手臂,嘴裡還憂心忡忡地嘮叨著:
“這都天黑了,小吉去法院怎麼還沒回來?這孩子,也不知道開庭順不順利,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擔憂,不時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色,仿佛能從那裡找到穆小吉歸來的身影。
江朔一邊忙活,一邊用小大人的語氣埋怨道:“他總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小爹爹總是說他沒心沒肺的,需要在身邊仔細照顧他才行。
我覺得小爹爹說的對,他就是一個不省心的。”他輕輕歎了口氣,稚嫩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無奈,仿佛一個操心的家長在數落自家調皮的孩子。
停頓片刻後,他又小聲嘟囔道:“不過,這次是我不好,才給他惹出來大麻煩。要是我當時不出手就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小小的腦袋也微微低垂,滿是自責。
穆惠英心疼地伸手摸了摸江朔的小腦袋,溫柔地安撫道:“這次你沒錯,是人性太複雜,我們防不勝防。”
她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江朔的頭發,試圖將溫暖與安慰傳遞給他。
“小爹爹醒過來就好了,他總是點子多,肯定知道該怎麼辦。”江朔的眼中閃爍著淚花,望向江程煜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多希望他能立刻醒來,為大家出謀劃策。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郭院長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了進來。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倦意,外套上還帶著些許夜晚的寒意。
江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地喊道:“爺爺回來啦!”他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原本壓抑的氣氛,給這裡帶來了一絲活力。
穆惠英先是一愣,隨即停下手中動作,看向郭院長詢問道:“你們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還沒吃飯吧?我去廚房給你們做點熱乎的。”說罷,她便準備起身向門口走去。
郭院長一臉愁容,擺了擺手道:“吃過了。你彆忙活啦!”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千斤的重量。
說罷,他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無力地撐在腿上。
穆惠英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她走近郭院長,忐忑不安地疑問:“老郭,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你這臉色,難堪至極。”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郭院長,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郭院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早上,我和小吉剛下車向法院門口走去,小吉突然就被龐娟扇倒在地。
她還帶來四五個保鏢,一眾群毆小吉。他被打得昏迷不醒,無法出庭隻能延期啦!”
他閉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當時那可怕的一幕,臉上滿是自責與懊惱。
穆惠英驚訝地捂住了嘴,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麼?小吉他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有沒有傷到哪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擔憂,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江朔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嘟囔道:“我都說要陪他一起去的,他總是不可一世,這下可好,吃虧了吧!”
郭院長搖搖頭,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醫生說隻是皮外傷,休息一陣子就好啦!
不過,這事兒也太突然了,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輕輕拍了拍江朔的小肩膀,似乎安慰江朔也像是無可奈何的感歎。
江朔重新幫江程煜活動著腿部運動,一邊做一邊自言自語道:
“小爹爹,你之前是有多少耐心,守護這麼一個倔強的人的?他總是多災多難,真讓人操心。”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望向江程煜的眼神中滿是思念與依賴。
與此同時,在市中心人民醫院的病房裡,潔白的牆壁冷硬而肅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如同細密的蛛網,彌漫在病房的每一寸空氣裡,無孔不入。
穆小吉正坐在病床上,雙手抱著被子,一個勁兒地噴嚏連天。
他的臉上帶著因生病而泛起的不正常紅暈,整個人都透著些許病容。
崔佳妮一臉關切地站在床邊,手裡拿著藥,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焦急:“我去拿個溫度計給你量一下體溫吧!怕不是你感冒啦!”
她的眼神裡滿是擔憂,那目光如同春日裡最溫柔的暖陽,卻又帶著絲絲縷縷的焦慮。
她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摸了摸穆小吉的額頭,試圖通過這細微的觸碰感受他的體溫。
穆小吉皺了皺眉,把藥倒進嘴裡,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將藥咽下後,聲音有些煩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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