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彆墅,處處洋溢著喜慶,房門上掛著紅紅的福字結,與屋內的溫馨氛圍相得益彰。
老太太一臉慈愛的坐在沙發裡,雙手緊緊握著穆小吉的手,疼愛有加。沈柔牽著穆惠英的手坐在一起敘舊。
宋世傑因為江朔詢問穆小吉,媽媽想去臥室看小爹爹,方便不方便進去他的臥室。
江朔因為心中的羈絆,一直用您的稱呼,沒有開口叫過穆小吉爸爸,感到些許不悅。
目光看著江朔小小的背影,牽著小嶽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江朔,小手肉嘟嘟的,緊緊牽著媽媽小嶽的手,一步一步,懷著小小的期待,走向主臥室。
他的小手握住門把輕輕轉動,“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
一幅巨大的合影畫作瞬間映入眼簾,畫中的穆小吉和江程煜笑容燦爛,眼神中滿是甜蜜與愛意。
這甜蜜的畫麵,像一道光刺痛了小嶽的心,一絲羨慕悄然爬上她的眼眸。
“臭寶,”小嶽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你跟著爸爸回來,小爹爹一直和爸爸一個房間的嗎?”
江朔仰起頭,看著媽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媽媽,之前回來,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讓我自己一個人睡,還提那些莫名其妙的約法三章。
跨年那晚,我才懂了。在金匠灣的時候,小爹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開開心心的。
可我去幼兒園之後,每次回來找他,他都是一個人坐在陽台發呆,呆呆地望著遠方。”
小嶽滿臉疑惑,輕輕摸了摸江朔的頭,“為什麼呀,寶貝?”
江朔沒有回答,邁著小短腿,走到床邊的床頭櫃前,小手費力地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殘敗不堪的結婚證。
他轉過身,把這個用膠帶粘得七扭八歪的本子遞給媽媽。
“臭寶,這是什麼呀?”小嶽一臉茫然,接過結婚證。
“您看看就知道了。”江朔的聲音小小的,卻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篤定。
小嶽打開結婚證,看到裡麵的合影,瞬間愣住。江朔在一旁解釋:
“媽媽,這是小爹爹和爸爸在漂亮國落山機的時候領的結婚證。英文您看不懂,但照片總能看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小爹爹和爸爸是同性婚姻?”小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江朔重重地點點頭,“嗯,我一直以為爸爸忙工作,才讓我們留在爺爺奶奶身邊。
回到這邊之後,好多事讓我慢慢懂了。上幼兒園第二天,林老師讓畫全家福,我不知道怎麼畫,就把牆上這幅畫裡的小爹爹畫成了他,您抱著我坐在旁邊。
結果,在去學校的路上被爸爸看到,他說他有責任監督我的作業,我就給他看了。
沒想到,他怒斥我“誰叫你這麼畫的”直接就給撕了。”
小嶽心疼地把江朔摟進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到學校沒有了畫,老師有沒有怪你呀?”
江朔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跟老師說忘帶了,第二天又重新畫了一幅。”
“臭寶真聰明,真懂事。”小嶽滿眼慈愛,誇讚道。
“可是,他又生氣了。”江朔的小嘴一撇,委屈像決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
“爸爸又生氣了?為什麼呀?”小嶽驚訝地問。
“因為我重新畫的全家福裡,畫回了小爹爹,這裡還是您抱著我。”江朔的聲音帶著哭腔。
小嶽被江朔的解釋繞暈了,輕輕捏了捏江朔的臉蛋,“你為什麼要這麼畫呀?”
江朔抿了抿嘴唇,擦了擦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媽媽道:“因為這才是我真正成長的經曆啊。
爸爸以前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小爹爹指著這幅畫,告訴我這是爸爸,讓我叫他爸爸。我和他,一點都不親。”
小嶽緊緊抱著江朔,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對不起,臭寶,媽媽也有錯。
隻想著爺爺奶奶的心願,想著給宋家留後,給梓東國際公司找繼承人,為了報答老祖母的恩情,才選擇給爸爸代孕。對不起臭寶,你要怪就怪媽媽吧。”
江朔伸出小手,擦去媽媽臉上的淚水,“媽媽,我不怪您,我隻希望以後我們能一直在一起。”
明媚的陽光柔和地灑在臥室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試圖安撫著屋內緊張的氣氛。
小嶽神色凝重,緩緩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躺在床上沉睡著的江程煜。江程煜麵色平和,安靜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平靜。
小嶽滿腹千言萬語伸出雙手,輕輕握住江程煜的手,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此刻沒有一點生氣,讓她的心猛地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