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同一攤打翻的顏料,將天際暈染成一片濃烈的橙紅。
然而,在這看似絢麗的背景下,一架直升機正艱難地翱翔在逐漸灰暗的天空中,
螺旋槳切割空氣的聲響,在空曠的天地間顯得格外沉悶。
穆小吉窩在直升機的座椅裡,右手無力地托著沉重的腦袋,仿佛那頭顱有千斤重。
這段時間以來,巨大的壓力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身心俱疲。
坐在他身旁的安德裡亞斯,目光冷靜而銳利,有條不紊地給大家分配著任務:
“等我們抵達科研基地上空,趁著夜幕的掩護,你們從直升機上傘降進入基地。
進去之後,儘快摸清裡麵的情況,和我們裡應外合,營救凱特。”
眾人齊聲回應:“是,老板!保證完成任務!”
安德裡亞斯微微點頭,目光掃視一圈,突然開口問道:“之前抓到那個給果汁加料的人,是怎麼處理的?”
話音剛落,坐在最後麵的一個人,眼神如狼般陰冷,站起身來,聲音低沉:
“審問的時候,他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我們就把他處理了。”
穆小吉聽著他們的對話,意識逐漸模糊,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境。
在夢境裡,他手中握著江朔的平板電腦,屏幕上一個醒目的紅色信號,停在了一家荒涼醫院的位置。
穆小吉順著信號的指示,一步步走進那座陰森的醫院。剛踏入醫院,
一陣冷風撲麵而來,紗幔在風中瘋狂飛舞,整個空間雲霧繚繞,仿佛置身於一個詭異的異世界。
就在這時,江朔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響起:“爸爸,你快來呀!我在這兒呢!”
穆小吉猛地抬頭,焦急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江朔,你在哪裡?快出來,爸爸好擔心你,你快出來!”
回應他的,是一陣尖銳的笑聲:“宋晨曦,哈哈,你還真的來了。這邊是你的愛人,這邊是你的兒子,二選一。”
穆小吉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走廊儘頭站著一個女人,她身穿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
隻露出一雙與自己極為相似的眼睛,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狡黠,讓穆小吉毛骨悚然。
穆小吉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我可不可以不選,冤有頭債有主,
如果是我對不起你的話,請您放了他們,你想要怎麼樣,通通過來找我討要,好不好?”
女人聽後,笑得更加癲狂,那笑聲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
突然,她從口袋裡掏出一管注射藥劑,快步走向江程煜,狠狠紮進他的脖頸。
一邊注射一邊說道:“對你最好的討債方式,就是把痛苦一一使在他們身上,那才叫解恨。”
瞬間,江程煜渾身劇烈的抽搐起來,隨即而來的是口吐著白沫,痛苦至極。
江朔在一旁焦急地哭喊著:“小爹爹…放開小爹爹,你們這幫混蛋!”
女人仿佛沒有聽到江朔的哭喊,又從身邊的醫用托盤裡,拿起一把手術刀;
冰冷的目光,看著鋒利的刀頭,在慘白的燈光下,散發著淩厲的寒光,仿佛是勝利者的榮耀。
女人惡趣味的戲謔道:“宋晨曦,你說,我拿出你兒子的小器官來,是不是能賣個好價錢啊?嗯?哈哈…”說著,女人猛地劃開江朔的衣服。
穆小吉見狀,驚恐地大喊:“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就在這時,薄薄的刀片已經抵在了江朔的心臟處,刀尖上慢慢滲出點點腥紅。
現實中,安德裡亞斯正坐在穆小吉身旁,突然發現穆小吉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渾身不停地抽搐,攥著衣角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
“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傷害他。”
安德裡亞斯心中一驚,一隻手迅速抓住穆小吉扶著額頭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扶著他的肩膀,緊張地呼喊:“穆,穆,你醒醒!”
穆小吉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到安德裡亞斯近在咫尺的臉,一隻手還托著自己的臉頰。
在意識還未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穆小吉條件反射地抬手,狠狠扇了安德裡亞斯一個耳光,驚恐地質問:“你又在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