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充斥著緊張與凝重氛圍的監獄環境中,邢中興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終落在了穆小吉身上。
刹那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五味雜陳的複雜情緒,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仿佛多種情感交織在一起,既有久彆重逢的意外,又夾雜著對當下嚴峻形勢的憂慮。
穆小吉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他轉過頭,視線與邢中興交彙。
短暫的對視後,穆小吉忙看向雷霆鋒,語氣中帶著一絲體貼,詢問道:
“雷監獄長,這裡敘話多有不便,你看大家累了這麼久,還有能說話的地方嗎?”
雷霆鋒像是被突然點醒一般,忙不迭地回應道:“有有有,到我辦公室吧!來,大家請。”
話音剛落,吳蘭立刻走近穆小吉身後,準備推著輪椅離開。
就在這時,姚欣悅那沙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急忙詢問:“穆總,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穆小吉回頭,看著精神極度疲憊的姚欣悅,心中滿是關切,輕聲安撫道:
“遇到一個老朋友,到雷監獄長辦公室敘敘舊,天色還早,你們再休息會兒吧!”
姚欣悅隻是輕輕回應了一個“哦”,便緩緩靠著陶歌的肩膀,又重新陷入了沉睡,連日來的奔波與勞累讓她實在不堪重負。
吳蘭從輪椅裡拿起西裝外套,細心地給穆小吉穿好,隨後一行人一同離開了會議室,朝著雷霆鋒的辦公室走去。
然而,剛走到半道上,一個管教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地朝著他們趕了過來。
雷霆鋒見狀,眉頭微皺,詢問道:“你這著急忙慌的乾嘛呢?”
管教氣喘籲籲,急切地說道:“火葬場那邊過來人了,您得過去看看去。”
雷霆鋒麵露尷尬之色,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自己過去我辦公室聊,我這邊過去看看去,招呼不周了邢隊。”
邢中興理解地擺擺手道:“你快去忙吧!我這邊你不用管了,沒幾步就到了。”
說罷,那個帶著鑰匙的管教便跟著雷霆鋒一起匆匆離開了。
幾人推著穆小吉,跟隨邢中興來到了雷霆鋒的辦公室。邢中興伸手推開辦公室的房門,眾人魚貫而入。
進入辦公室後,大家隨意地坐在了沙發裡。吳蘭輕車熟路地走近茶吧機,開始熟練地接水,為大家準備熱水。
穆小吉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臉上浮現一抹淺笑,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說道:“邢隊,咱們還挺有緣,走到哪兒都能遇見。”
邢中興哼笑一聲,表情略顯無奈,說道:“嗯,以後到哪兒遇見都好,
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眾人聽聞,不禁意味深長地一笑。
然而,笑容還未完全消散,穆小吉的表情突然變得肅穆起來,他看著邢中興,認真地說道:
“邢隊,今天遇到你,我就借此機會跟你說一個事,這件事我一個人琢磨不透,但我敢肯定,監獄內部一定是出現問題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目光齊刷刷地齊聚在穆小吉身上,仿佛在等待著他揭開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吳蘭這時拿過幾個紙杯,動作輕柔地給大家分彆倒了一杯熱水。
隨後,她安靜地坐在穆小吉身邊,準備傾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穆小吉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邢隊還記得海景彆墅的事件吧?”邢中興微微點頭,眼神示意穆小吉繼續說下去。
穆小吉深吸一口氣,有條不紊地說道:“說來慚愧,這都是家裡醜事。
企業規模一旦龐大起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人惦記著從中謀取利益,貪婪欲求不滿。
當年,宋梓恒為達目的,一心想著置我於死地。奈何我身邊有江程煜守護,他無從下手。
最終得知我的母親沈柔後,抓了我的媽媽,比我去找他。
最終我落入了宋梓恒的魔爪,以此要挾我爸爸宋世傑,對江程煜痛下殺手。
因此他被迫入獄兩年,而公司也在輿論的風暴下,陷入了嚴重的癱瘓狀態。”
他頓了頓,回憶起那段艱難的時光,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繼續說道:
“為了企業的生存和百萬員工的生計,我讓江程煜帶著我接手了梓東國際集團公司總裁之職。
江程煜何其聰慧,管理製度頗具匠心,他憑借著卓越的商業才能,不費吹灰之力,
便在短短幾個月內將公司盤活,讓公司重新走上正軌。然而,在這個過程中,
我的姑父聶振海、還有表哥聶磊,也被查出挪用公款和一起命案,殃及池魚。”
穆小吉稍作停頓,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
“沒想到的是,今年姑姑宋嵐回國報仇雪恥來了。表哥聶磊在監獄裡遭受他人淩虐,最終死在了監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