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城市中心醫院那彌漫著消毒水味的骨科病房裡,柔和的晨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玻璃,灑在潔白的病床上。
幾位貼心的小護士正有條不紊地為小嶽進行著一係列的常規檢查,動作嫻熟而專業。
隻見一位護士手持體溫計,輕輕插入小嶽腋下,另一位護士則熟練地將血壓計袖帶平整地纏在小嶽的手臂上,與心臟保持同一水平線,
然後緩緩擠壓氣囊,眼睛專注地盯著血壓計刻度,讀取著數值。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穆小吉拎著餐盒,腳步略顯沉重地走了進來。
小護士們見狀,默契地收拾好檢查工具,輕聲叮囑小嶽好好休息,便相繼離開了病房,隻留下穆小吉和小嶽兩人。
穆小吉低著頭,緩緩走近病床邊,目光始終躲閃著,似乎不敢直視小嶽的眼睛。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輕聲說道:“豆漿麥燒……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那聲音輕得如同羽毛落地,卻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
小嶽看到穆小吉這般模樣,心中一陣刺痛,心疼得眼眶泛紅。
她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少爺,是我異想天開了,把你嚇壞了吧?”
說著,便伸手想去接餐盒,奈何腿部因骨折被固定得嚴嚴實實,稍微一動,便牽扯到傷口。
一陣鑽心的疼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小嶽忍不住“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穆小吉見狀,急忙伸手阻止她亂動,焦急地說道:“你彆亂動,小心錯位。
一旦錯位,又得麻煩矯正,到時候還得經曆一次鑽心的疼痛。”
說著,他小心地扶著小嶽慢慢坐好,動作輕柔而謹慎,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弄疼對方。
接著,他輕輕打開餐盒的包裝袋,正準備拿給小嶽吃。就在這時,一陣突兀而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病房裡的寧靜。
穆小吉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眉頭微皺,沒有理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後端起餐盒,貼心地說道:“小嶽姐,將就吃點吧,或者想吃什麼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去買。”
小嶽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餐盒,感激地說道:“我自己來,這個挺好的。”
然而,話音剛落,那惱人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穆小吉無奈地看了一眼手機,還是剛剛那個陌生電話。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接通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邊便傳來一個男人急匆匆的聲音:“你好穆醫生,我總算打通你的電話了。”
穆小吉一臉疑惑,下意識地詢問:“你誰呀?”
電話那頭的男人趕忙自報家門:“哦,我叫周立,是南城區監獄內部的一名管教。
之前監獄組織體檢的時候,我見過您。您也知道,監獄裡麵人多複雜,您不認識我很正常。
在監獄裡,見識了仁心醫院先進醫療團隊的高超技術,我心裡就一直激動不已。
穆醫生,我求求您救救我的愛人吧,她患了腸癌,現在疼痛不堪。
為了給她治病,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之前病情好不容易控製了一段時間。
可前天下班回去,她的病又突然犯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現在就在市中心醫院大廳裡,您在哪兒呢?我昨天下午就一直在到處找你,可你電話關機。
出來時,我老婆她一個人在家疼得死去活來,我現在心急如焚,都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情況呢!”
穆小吉聽著電話那頭男人焦急而又絕望的聲音,心中的仁心瞬間泛濫。
他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在大廳等著,我現在就出去。”
掛斷電話後,他看向小嶽,眼中滿是歉意:“你自己吃,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小嶽一聽,心中滿是擔憂,一把抓住穆小吉的手腕,關心道:“少爺,你臉色這麼差,吃一口再去忙吧!”
穆小吉看著小嶽那充滿哀怨與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小嶽順勢從餐盒裡夾起一個麥燒,遞在他麵前。
穆小吉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張嘴吃了小嶽送過來的東西。
隨後,他轉身緩緩向門口走去,那略顯疲憊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門口。
說話間,穆小吉邁著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來到了醫院大廳。此刻的大廳裡,人流如織,攢動的人群仿佛一片湧動的海洋。
掛號窗口前,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或焦急地張望,或低頭翻看著手中的病曆;
買藥的區域,同樣熙熙攘攘,藥劑師們在櫃台後忙碌地調配著藥物,人們拿著藥方,在一旁耐心等待。
如此嘈雜且人來人往的環境,想要在其中分辨出周立,著實猶如大海撈針。
穆小吉微皺著眉頭,正準備掏出手機給周立打電話時,人群中一個身影突然急切地朝著他的方向奔來。
周立敏銳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身著筆挺西裝的穆小吉。三步並作兩步,急步跑到穆小吉麵前。
伸出那雙微微顫抖的手,緊緊握住穆小吉的手,聲音中滿是激動與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