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因穆小吉心肺衰竭的狀況心急如焚,紛紛馬不停蹄地聯絡各部門與協會之間,那模樣,恰似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而此刻的穆小吉,正身處重症監護室,卻仿若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幸福地沉浸在久彆重逢的甜蜜氛圍之中。
在他的識海裡,意識逐漸清晰起來,那寧靜且祥和的鳥鳴聲,帶著久違的熟悉感,如微風般輕柔地拂麵而來。
他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他在熟悉不過的小竹屋。
溫暖的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恰到好處地折射在床榻之上,
屋內彌漫著濃重的中藥味,仿佛給整個空間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
他試圖起身,卻頓感渾身綿軟無力,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了身體。
就在他掙紮之際,江程煜端著藥碗,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麵無表情,神色冷淡,仿佛與穆小吉從未相識。將藥碗擲放在床邊,湯水灑出些許,也不見他眨一下眼睛,卻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穆小吉見狀,急切的呼喊道:“小魔獸……”然而,聲音卻仿佛被什麼吞噬了一般,並未發出聲響。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愛人江程煜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床邊那碗正嫋嫋升騰著白色霧氣的湯藥上,灑出來的湯藥,
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了,愛人的無情與冷漠,不禁思緒如亂麻般纏繞。
刹那間,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江朔的話語,激強道:“爸爸,你的事情你必須自己去做。
你可彆忘了,小爹爹可是你打傷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他的後半生,你得負責到底。不管有多難撐不下去,你都得咬牙撐下去。”
隨即就是毒打江程煜的畫麵,金匠灣彆墅後院裡,風景宜人的假山下,江程煜正跪在地上,看向假山洞裡的兔子。
穆小吉見到縮小版的自己“江朔”,氣衝衝的來到了後院裡。渾身顫抖著質問江程煜:“你不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江程煜低著頭,以跪拜的姿勢俯身在穆小吉腳下,輕聲說道:“對不起小吉,我知道自己錯啦!”
穆小吉苦澀一笑道:“一句,我知道自己錯啦,就能還我清譽嗎?”
舉起手杖狠狠地打在江程煜的後背上;江程煜一臉吃痛咬緊牙關。
穆小吉怨懟道:“一句,我知道自己錯啦,就能讓我不被世人唾罵了嗎?”
穆小吉越說越氣,又是狠狠的一杖打在他的後背上,江程煜默默承受著曾經自己犯下的過錯。
穆小吉像是被怒火燒昏了頭,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江程煜,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穆小吉見他不回應,又怒喝道:“為什麼?”一氣之下,舉起手杖又一次向江程煜後背狠狠打了下去。
江程煜瞬間趴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救贖道:“小吉,是我…對不起你;
萬死難…難辭其咎,望你…望你念及往日情分,不要讓我…不要讓我,死得…太難看。”
穆小吉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淚流滿麵道:“江程煜,你讓我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
你有什麼臉麵,你有什麼臉麵跟我討價還價。”說著舉起手杖又一次重重地打在江程煜後背上。
臭寶見狀掙紮的從沈柔身上下來,看到穆小吉踩著小爹爹的手,一臉痛苦的模樣,不顧一切地跑過去一腳踢在穆小吉的小腿部。
穆小吉一個不穩後退幾步,憤怒地吼道:“小畜生,你竟敢跟我動手。”一氣之下,一腳就向臭寶踢去。
江程煜一把推開臭寶,大喊道:“臭寶小心。”
那一腳踢中江程煜,瞬間就見江程煜輕如鴻毛一般,滑出幾米開外,一個翻滾吐出一口鮮血。
臭寶急匆匆跑到江程煜身邊,泣不成聲的控訴道:“小爹爹,你怎麼樣?我再也不盼著爸爸回來看我了。小爹爹,你不要有事。”
江程煜嘴裡溢著鮮血,伸手摸著臭寶的頭安撫道:“臭寶,不許胡說,小爹爹沒事。”說罷便失去了意識。
想到之前自己無情決絕的時候,此刻一碗苦澀的湯藥又有何奇。
穆小吉呆呆地盯著那碗湯藥,無聲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流淌。
他的心中滿是自責與愧疚,深知自己終究是虧欠了小魔獸。
當初帶他回到現代,不僅沒能給予他悉心的照料,反而帶給他最多的是磨難與痛苦。
此時的他,滿心懊悔,緩緩閉上眼睛,仿佛不堪重負般,又一次沉睡了過去。
江程煜靜靜地佇立在窗外,眼神始終黏在穆小吉身上,一眨不眨。
不知何時,他的眼眶悄然泛紅,淚花在眸中打轉,那淚光閃爍間,滿是心疼與無奈。
轉身走進屋裡,將再次沉睡過去的穆小吉扶好,貼心的為他掩了掩被角,伸手輕輕幫他擦去眼角的淚痕。
柔聲嘟囔道:“小吉,這裡不屬於你,你不要貪戀好不好?留在你身邊的隻是一副臭皮囊,你彆執著的守護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