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公寓的大門口,此刻一片狼藉。傍晚的餘暉灑落在這片混亂之地,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昏黃而又壓抑的色彩。
穆小吉的咳嗽聲逐漸緩解,每一聲咳嗽仿佛都帶著他身體裡那股難以消散的虛弱。
江朔的小臉滿是焦急,早已顧不上自己臉頰被劃傷處傳來的陣陣刺痛。
他迅速而熟練地拉過爸爸穆小吉的手腕,肉嘟嘟的小手指,有模有樣的輕輕搭在穆小吉的脈搏之上,開始把脈。
江朔的眼神專注而凝重,仿佛通過這輕輕的一搭,就能洞察穆小吉身體裡所有的秘密。
很快,江朔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從那紊亂的脈象中知曉,爸爸這個樣子,是剛剛施展了如影隨形功法所致。
這種功法極為高深,但對身體的負荷極大,以穆小吉如今虛弱的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顧澤見父子二人緩緩起身,趕忙快步上前,伸手穩穩地扶住穆小吉,眼中滿是關切,
焦急地建議道:“穆總,你怎麼樣?江朔傷到了臉頰,帶他進去處理一下吧!”
穆小吉卻像是被雷擊了一般,猛地甩開顧澤的手臂,眼神冰冷如霜,語氣更是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意:
“不了,他剛剛出院,身體還處在虛弱狀態,我不想他看見我們大動肝火。
既然你把他接到了你這邊,就一定要用心好好照顧他。”
說罷,穆小吉輕輕牽起江朔的手,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卻無比堅定地說道:“江朔,我們回家吧!”
向小武站在公寓院子裡,目睹著大門口這一幕,耳中聽著電話裡江程煜的安排:
“小武你送他們回海景彆墅吧!記得去珠寶店裡幫我取上訂製的東西,順便送去給優優。”
言罷,向小武沒有絲毫遲疑,迅速轉身走向車子。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響起,
車子如脫韁的野馬般駛出院子,穩穩地停在了穆小吉身邊。
向小武動作敏捷利落的下車,隨即打開車門,恭敬地說道:“穆總,上車吧!”
江朔率先鑽了進去,小小的身影帶著一絲倔強與堅韌。
隨後,穆小吉滿是複雜情緒的看了一眼顧澤,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心酸與怨懟,最終憋著一口氣,抬腳也上了車。
剛剛到家就鬨出這麼一出,著實讓顧澤感到無可奈何。
他隻能目送著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揚起的塵土在空氣中彌漫,仿佛也在訴說著這場混亂的餘波。
顧澤剛一轉身,走進客廳,就聽到馮濤那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江總是這個呀!”
一邊說,一邊誇張地豎起大拇指,看似誇讚,實則話裡有話,
“看來江總在商界也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啊!曾經對穆小吉那叫一個寵啊!
簡直是如珍似寶般地溺愛嬌縱,可現下呢,這決絕冷漠的樣子。
嘖嘖嘖,瞧瞧…瞧瞧穆小吉那一身的狼狽,看著都疼啊!”
說著,馮濤不禁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雙臂,臉上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仿佛自己真的體驗到了穆小吉所遭受的痛苦:
“男人嘛,狠辣應該是天性,要不然怎麼會有男女區分呢!”說罷,還得意地哼哼笑了兩聲。
顧澤聽著馮濤這番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忍不住怒吼道:
“馮濤,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在這裡胡說八道,程煜能把穆小吉傷成那樣嗎?”
馮濤被顧澤的怒吼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急忙展開雙臂,否認道:
“nonono,顧澤,你可是冤枉我了,他們之間的事,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罷了。”
顧澤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瞪了馮濤一眼,氟氣一把推開擋道的馮濤,幾步走到沙發邊,輕輕扶起江程煜。
此時的江程煜眼神空洞,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般,對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感知。
顧澤輕聲安慰道:“程煜,彆聽馮濤胡說八道,走,我送你去臥房休息。”
江程煜機械地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跟著顧澤緩緩上樓去了。
在向小武駕駛的那輛豪華轎車內,車廂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氣息。
江朔像隻受傷的小鹿,緊緊鑽在穆小吉溫暖的懷裡,肩膀微微顫抖,發出一陣嗚咽的小聲哭泣。
那哭聲,雖不大,卻似一把把尖銳的小針,直直刺進穆小吉的心窩。
穆小吉心疼地摟著江朔的小肩膀,用那溫柔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