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城市中心醫院那間由院長常遠善精心安排的臨時休息室裡,柔和的燈光灑下,卻難以驅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凝重。
老爺子一臉疲憊地靠在柔軟的沙發裡,雙眼緊閉,仿佛在積蓄著力量,又似在默默祈禱,滿心期待著孫子滕子京的消息。
此刻的他,雖然身軀略顯佝僂,但那與生俱來的威嚴依舊從每一寸肌膚散發出來。
鄧州毅靜靜地站在一旁,雙腳微微並攏,雙手自然下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忐忑。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努力整理著思緒,思考著該如何回答老爺子接下來可能的訓話。
室內安靜得隻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就在這令人壓抑的靜謐中,突然傳來一陣手機振動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一旁身姿挺拔的副官急忙伸手從腰間掏出手機,迅速接通電話,他微微低頭,靜靜地聽著電話裡的人彙報情況,表情嚴肅而專注。
不多時,他輕輕掛斷電話,腳跟並攏,挺直身軀,麵向老爺子。
隨即,老爺子那渾厚而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他依舊閉著眼睛,沉聲詢問:“什麼情況?”
副官一臉肅穆,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以標準的軍姿回應道:
“報告首長,最近與子京發生衝突的人員,除了梓東國際總裁江程煜,
以及安泰科技的安姌和瑞安貸款公司的餘飛尚未有進一步消息,其他相關人員均已帶回。”
鄧州毅聽聞此言,目光緊張地看向老爺子的表情,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老爺子因為此事再做出什麼可怕的決定。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房間裡緊張的氣氛仿佛有形的繩索,越勒越緊,幾乎要讓鄧州毅窒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房門被輕輕敲響,那輕柔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副官反應迅速,轉身隨即伸手握住門把,輕輕打開房門。就見院長常遠善麵帶微笑,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
他身著一身整潔的白色大褂,胸前的工作牌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常遠善走到老爺子麵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老領導,京爺他手術順利結束了,已經平安回到了vip病房,人也已經蘇醒過來了。”
老爺子原本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急切,他立刻坐直身體,說道:“哦,走,帶我看看去。”
鄧州毅此刻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從嗓子眼放進了肚子裡,他急忙上前一步,微微彎腰,伸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爺子起身,朝著滕子京的病房走去。
vip病房內,潔白如雪的大床上,滕子京一臉蒼白無力的樣子深深陷在病床裡。
他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管子,那些管子仿佛一條條冰冷的觸手,連接著各種監測儀器,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
滕子京的母親坐在床邊,一臉擔驚受怕的神情,她緊緊握著兒子的手,仿佛一鬆開,兒子就會消失一般。
她眼眶紅腫,眼神中滿是心疼與關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輕聲說道:“子京啊,這是傷到了哪裡?是不是很疼啊?”
滕子京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說道:“媽,我真沒事兒,您彆這麼大驚小怪。
想當年,我不想當兵怕吃苦,您和爸非得逼著我留在部隊,還總說部隊就是我的家,不到退伍不許回家。
那時候在部隊,訓練強度大,執行任務也危險,受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可每次受傷,你們也沒這麼緊張過我呀。現在這麼點小傷,你們就不淡定啦?”
這時,一旁的滕君昊眉頭緊皺,目光嚴肅,厲聲嗬斥道:“那能和現在一樣嗎?這是被刺。
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就你小子的身手,在部隊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怎麼會在家裡被人遇刺了呢?”
滕子京眼神閃躲,一臉倔強地敷衍道:“想吃水果,不小心滑倒自己弄的。”
話音剛落,房門被一股外力猛地推開,老爺子一臉緊張地快步走進來。
鄧州毅緊跟在老爺子身後,看到滕子京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滕子京看到爺爺邁著急促的步伐走進病房,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打心底裡的尊敬之情。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相迎,然而,就在他剛一動彈,腹部便驟然傳來一陣猶如刀絞般的刺痛。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額頭上也密密麻麻地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
淩雅見狀,心急如焚,連忙伸手輕輕按住滕子京的肩膀,緊張地說道:
“兒子,彆動啊!你剛剛才在手術室裡縫合的傷口,還沒愈合千萬彆亂動,不然傷口會撕裂的。”
老爺子快步走到病床邊,鄧州毅趕忙上前,伸手拉開一旁的椅子,微微躬身,一臉恭敬地招呼道:“老爺子,您請坐。”
老爺子緩緩坐下,眼神中滿是寵溺,卻又夾雜著一絲嗔怪,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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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傷成這樣啦!還亂動。不過,這也見證了這些年給你在部隊磨練的還算不錯,這副剛毅的骨架,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