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付興磊和田大勇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見病房裡一片歡聲笑語,
年三十家人團圓的喜氣洋洋漫在空氣裡,兩人連忙擺擺手示意大家禁聲:
“現在都十點多了,穆媽媽得休息,餐廳的酒宴都備齊了,大家移步過去慶祝吧!”
竇錦徳晃悠悠走近江程煜,語氣裡帶著點戲謔的放蕩不羈:
“江總,竇某想跟您喝頓酒,惦記很久了。去年年三十在錦陽彆墅,
滿屋子人圍著,您卻在輪椅裡沉睡著,那酒喝得再熱鬨,心裡總空著塊兒。
今年跨年能看到您站在這兒,今晚說什麼也得喝到不醉不歸。”
江程煜抬手在他胸前戳了一下,眼底帶笑:“你個大酒鬼。我可聽臭寶說了,
去年我在輪椅裡沉睡,地下室那些收藏,怕是都被你搬出來‘替’我喝了個精光吧?”
竇錦徳嘿嘿一笑,倒也不避諱:“那不是陪您跨年,太開心了嗎?
今年正好,原主在這兒,這酒就不能我獨自悶了。”
付興磊也湊過來,語氣懇切:“江教授,我和毛毛的喜宴,
您當時多有不便沒喝上,今晚這酒,我得給您敬回來,一杯都不能少。”
柯萊威勒舉著杯子起哄:“還有我!去年已成舊夢不堪回首,今晚得一並把該敬的酒,一並清了!”
江程煜笑著擺手:“大家今晚儘興玩,我就不去了。媽媽這邊得有人照看,餐廳裡我備了好酒,你們敞開喝。”
穆小吉連忙接話,語氣熱絡:“我酒精過敏,去了也是添亂,媽媽這兒有我呢。
江總,大家難得跟你湊齊,你就跟他們去玩吧!來年未必還能相聚。”
江程煜還在猶豫,穆惠英語氣親和慈愛道:“煜兒,媽媽累了,這就準備睡了,有小吉在,你就放心跟大家去玩吧!”
眾人跟著起哄道:“噢,江教授,走嘍!”
杜薇和王豔笑著上前,一左一右推著他往外走,嘴裡還調侃:“江帥,這倒酒的活兒,您屈尊為女士服務?”
江程煜被推得腳步輕快了些,依然灑脫隨性道:“不用你說,還跟從前一樣,為女士服務。”
大家笑著跟穆惠英道了晚安,各自端著果盤菜肴往外走,病房門一關,
喧鬨聲被擋在外麵,隻剩下窗外煙花爆竹的“砰砰”聲,襯得室內格外靜。
穆惠英看向穆小吉,輕聲問:“煜兒他,還是距你千裡之外嘛?”
穆小吉收拾著茶幾,語氣淡然:“我能感覺到,他心中有個結,需要時間去修複,由他去吧!”
另一邊,竇錦徳牽著江朔,跟眾人在走廊分了岔。大部隊往餐廳去,他卻帶著江朔往停車場走,
打開後備箱的瞬間,江朔眼睛一亮:“原來竇叔叔早有準備!”說著就抱起一捆煙花,往醫院院子裡開闊處跑。
這時一輛出租車穩穩停在院邊,小嶽穿著身喜氣洋洋的唐裝下車,揚聲喊:“臭寶——”
“媽媽!”江朔回頭舉著煙花晃了晃,“竇叔叔帶了好多煙花!”
“慢點跑,彆摔著。”小嶽走過來,替他理了理衣領,“奶奶呢?”
“爸爸在病房陪著呢。”江朔一邊拆煙花包裝,一邊回應。
“竇律師新年快樂,我上去看看夫人。”小嶽轉頭跟竇錦徳打招呼。
竇錦徳沒說話,隻比了個“ok”的手勢,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才轉身幫江朔擺好煙花。
遠處餐廳的笑聲隱約飄來,近處江朔正興奮地數著引線,夜空中的煙花一簇簇炸開,把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忽明忽暗。
小嶽推開病房門時,正見穆小吉拿著掃把細細清掃地麵,連角落的果殼碎屑都沒放過。
她連忙快步上前,伸手就去搶掃把:“晨曦少爺,這些活哪能讓您動手,交給我來就行。”
穆小吉側身躲開,臉上笑意熱誠:“沒事,我順手掃掃。
你去打盆溫水來,幫媽媽擦擦手腳——她今天坐了挺久,估計累壞了。”
“哎,好嘞。”小嶽脆生生應著,轉身進了衛生間。
瓷盆接水的嘩嘩聲裡,她往水裡兌了點溫水,又從消毒櫃裡拿了塊乾淨的毛巾,擰得半乾,端著盆輕手輕腳走到病床邊。
穆惠英睡得正沉,呼吸均勻,她便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替老人擦拭手背和腳踝,動作輕柔得像怕驚擾了夢境。
餐廳裡卻是另一番熱鬨景象。水晶燈的光芒映得滿室生輝,
動感的音樂熱浪般湧蕩,桌上的酒瓶倒了好幾個,不少人臉上都泛著微醺的紅,卻個個笑得喜慶。
江程煜被一群女孩圍著,她們隨著音樂隨意擺動著身姿,
有的舉著果汁杯跟他碰,有的嘰嘰喳喳說著玩笑,目光裡的欣賞毫不掩飾,把他襯得像眾星捧月。
江朔跟著竇錦德走進來時,正撞見這陣仗。他剛在院子裡放完煙花,小臉還凍得紅撲撲的,手裡還攥著個沒放完的小煙花棒。
竇錦德眼尖,一眼瞥見崔佳妮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捏著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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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那群圍著江程煜的女孩身上,嘴角噙著點無奈的笑,像是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熱鬨。
竇錦德知道崔佳妮的心有不甘,曾經對穆小吉和江程煜的愛,複雜且深沉。
如今目睹他們二人結婚又破碎,一半無奈一邊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