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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媽不是要逼你。你看今天那陣仗,人家是城裡做大生意的,咱們是土裡刨食的,這日子過不到一塊兒去啊。”
她歎了口氣,指尖輕輕碰了碰女兒的手背,“兩個世界的人,
就算湊到一塊兒,早晚也得散。到時候受委屈的,還不是你?”
餘倩倩低著頭,目光落在媽媽握著自己雙手的手,無聲中是那麼的溫暖,她沒有說話。
堂屋裡突然傳來餘父的聲音,像塊冰砸下來:“倩倩,你進來。”
她磨磨蹭蹭走進屋,餘父正對著那桌冷飯出神,見她進來,猛地抬頭,眼神裡帶著審視:
“我看那兩個年輕人,穿的戴的,說話的派頭,就不是你能隨便在飯局上遇上的。
你跟爸說實話,在外麵到底乾了什麼營生?你每個月寄回來的錢,
越來越多,那數兒,不像是你安安分分上班能掙來的。”
“爸!”餘倩倩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錯愕、冤枉和委屈,不自覺的聲音都發顫了起來。
“我沒有!我一直記著您說的每一句話,做人要本分,從來不敢有歪心思。”
她急得臉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是我大學同學薑黎,她在大公司做公關。
過年的時候,她老板把寵物寄養在她家,初一那天老板過來接寵物,
我們姐妹幾個正好在一起慶祝,也是江總人好,體恤下屬。
說感謝她這些天的照顧,非要請我們吃飯,就在酒店遇上了鄧州毅和京爺……真的就這麼認識的!”
“是嗎?”餘父眉頭擰得更緊,煙袋杆在手裡轉著圈,“沒有彆的?”
餘倩倩的臉“唰”地白了,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在酒店發生的事,那些她和鄧州毅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她不敢碰。她渾身都在抖,指尖冰涼。
“十來天!”餘父把煙袋往桌上一拍,震得空碗叮當作響,
“人家就上門提親,這叫什麼事?擱誰身上,不得先處著看看?摸摸脾氣,知知根底?哪有這麼倉促的?”
他盯著女兒,目光像要鑽進去,“這裡頭要是沒點彆的事,能這麼急?”
“啪嗒”一聲,餘倩倩的眼淚砸在褲腿上,洇出個深色的小點兒。
她想解釋,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爸媽,她和鄧州毅酒後越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餘母連忙走過來,把女兒往懷裡摟了摟,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聲音裡帶著哭腔:
“倩倩,你倒是說啊……難不成,你爸真說中了?你有啥事兒瞞著我們?”
餘倩倩把頭埋在母親懷裡,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那些羞於啟齒的細節,那些被現實困住的委屈,全堵在喉嚨裡,
隻剩下嗚咽的哭聲,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無助。
滕子京將自己沉進浴缸時,溫熱的水流漫過鎖骨,帶著沐浴露清冽的香氣裹住全身,
白天在農家小院攢下的拘謹與嫌棄,終於隨著水麵的漣漪一點點化開。
他靠著浴缸壁,指尖劃開手機屏幕,撥通安姌電話的瞬間,連眉峰都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子京,你們到地方了?”安姌的聲音從聽筒裡淌出來,像浸了溫水的棉花,軟乎乎的,帶著點剛放下手頭事的輕緩。
“嗯,昨晚就到了。”滕子京拿起紅酒往高腳杯裡倒了一杯,“今天帶鄧州毅去見了餘倩倩父母。”
電話那頭靜了半秒,安姌在滕子京的語氣裡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鬱悶:“聽你這語氣,像是不太順利,碰壁了?”
滕子京往浴缸裡又加了點熱水,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側臉,
他嗤笑一聲,指尖戳了戳水麵的泡沫:“可不是嘛,人家父母明著說了,
‘不是一個層麵的人,不合適,高攀不起’。這話夠直白吧?比商場上那些彎彎繞繞紮心多了。”
安姌陷入了沉思,想想之前,同為農村出來的邱北辰,和自己相處時,同樣有這樣的顧慮。
導致認識一年多都隻是牽牽小手,自己不主動邱北辰從來都不敢越界。
很多時候她能感覺到,邱北辰對她的資助有些糾結,那是男人自尊心受挫的樣子。
滕子京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寶貝,怎麼不說了?”
他聽見聽筒裡傳來細微的布料摩擦聲,像是她在畫圈圈,“在琢磨啥呢?”
安姌同理心泛濫,語氣忽然沉了沉,帶了點條理清晰的認真:
“我在想,江總強勢的壓迫鄧州毅負責,是不是太強硬了?感情這東西,從來不是強迫的。
要是真把鄧州毅架在‘非娶不可’的位置上,再逼著餘家人點頭,說不定反而適得其反。”
她頓了頓,語速慢下來,尾音帶著點商量的軟,“不如……你找江總好好聊聊?彆讓這事兒變的愈演愈烈。”
滕子京靠在冰涼的浴缸邊緣,手裡端著酒杯搖晃著,仿佛在細細的品味著安姌話語裡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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