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一刻鐘都不想自己停下來,一天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來用。”
“小武,你多提醒他注意休息,彆太拚了。”穆小吉叮囑道,隨即詢問:
“他……還在咳嗽嗎?”
“沒有了,基本好利索了。”
向小武頓了頓,又說,“他隔三差五會回金匠灣住一晚,老太太年紀大了,
總念叨您的名字,要麼就到處找臭寶,江總擔心老太太是心病,常回去陪陪她,還哄她睡覺。”
“我知道了,”穆小吉的聲音軟了下來,“我會抽空回去看奶奶的……”
“小武……”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江程煜的聲音,緊接著是拉開車門的響動。
穆小吉透過屏幕,看見江程煜走過來,眉宇間帶著掩不住的疲憊,
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他心裡一緊,幾乎是本能地掛斷了視頻。
江程煜沒看清屏幕上的人,隻當是向小武在跟家人通話,
拉開車門時腳步頓了頓,帶著歉意道:“對不起,不知道你在跟家人打電話。”
向小武手忙腳亂地收起手機,含糊道:“哦……不是的江總,我……我沒有……”
江程煜沒在意,從後座拿了瓶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轉身就往車頭走,
背影在午後的陽光下拉得很長,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倦意。
向小武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暗下去的屏幕,輕輕歎了口氣。
山這邊的竹屋裡,穆小吉握著還在發燙的手機,指腹一遍遍摩挲著黑屏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淚又不爭氣地湧了上來。
窗外的河水還在靜靜流著,帶著他沒說出口的牽掛,一路奔向遙寄思念的遠方。
傍晚的霞光透過窗欞,給錦陽彆墅的客廳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金邊。
優優懷裡抱著繈褓中的寶寶,小家夥閉著眼睛,小嘴巴時不時咂巴兩下,
她低頭看著,眼角眉梢都浸著初為人母的溫柔與驕傲。
小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裡拿著個搖鈴,輕輕晃出細碎的聲響,
逗得寶寶小手動了動,兩人相視一笑,屋裡滿是輕快的氣息。
穆惠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羹湯從廚房出來,瓷碗邊緣氤氳著白汽,她笑嗬嗬地招呼:
“小嶽,快趁熱把這碗雞湯喝了。等小吉回來,咱們就開飯。”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響。眾人抬頭望去,穆小吉推門進來,
褲腳還沾著些泥點,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倦意,可在對上眾人目光的瞬間,
那倦意像是被一鍵清空,立刻漾開滿臉陽光燦爛的笑:“喲,這麼熱鬨呢!”
他看向優優懷裡的寶寶,眼睛一亮,“優優你等會兒,小吉哥哥先上樓洗把臉、換身衣服,馬上下來幫你抱樂樂。”
說罷,他像個好動的孩子,幾乎是逃也似的轉身往樓梯口跑去,瞬間不見了人影。
“小吉!”穆惠英在他身後嗔怪道,“你不是去醫院坐診了嗎?
怎麼弄得滿身泥巴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當泥瓦匠了呢!”
樓上傳來含糊的應聲,人已經消失在臥室的浴室裡了。
穆惠英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去了廚房,小嶽連忙起身要跟過去幫忙,卻被她攔了下來。
“小嶽不用你幫忙,”穆惠英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語氣格外柔和,
“你現在身子金貴,好好養胎就是頭等大事;跟優優一樣,
什麼時候順順利利的,把孩子生下來,比什麼都強。”
說到這裡,她聲音頓了頓,眼角泛起紅意,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酸酸澀澀道:“要是煜兒還在……知道他就要有個孩子了,不定得多高興呢。隻是他……”
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裡,沒能說出口。這是穆惠英如今最痛的梗,
要不是自己當初那麼決絕拆散他們兩個,如今江程煜也不會一個人流落在外。
小嶽輕輕抱住穆惠英的肩膀,掌心帶著溫溫的暖意,柔聲安撫:
“夫人彆難過,江少爺他……他一定會回來的。我也會好好的,
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像照顧臭寶那樣,讓他健健康康長大。”
她話音剛落,門口突然響起清脆的童聲,帶著幾分雀躍:“奶奶,臭寶回來啦!”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臭寶背著個小書包,像隻小炮彈似的衝進客廳,
嫻熟的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湊近優優身邊小聲問:
“優優姑姑,樂樂這是又睡著了嗎?小家夥怎麼一天到晚睡不夠啊!”
小嶽走近江朔,摸摸他的小腦袋,慈愛道:“臭寶小時候,也是很能睡的哦!”
“是嗎?”對著熟睡的樂樂又說道:“樂樂,等你在長大一點,
我就把小爹爹教我的功法,也傾囊相授的教給你,叫你像我一樣,健健康康,身體倍棒。”
穆小吉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江朔驕傲的談起小爹爹,心中呢喃:
好像這孩子自從大年初一小爹爹逃走後,大哭一場,也再沒跟小爹爹聯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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